“二哥!是我。我回来了!”小刀高原张开双臂,眼中泪光闪动。
“我操!”二冬子大叫一声,疯了似的跑向小刀高原,一把将高原整个人抱了起来:“我的好兄弟!”
“二哥!想死我了!”小刀高原也紧紧搂住二冬子的脖子,动情地说。
“咋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你二哥!”二冬子说着说着掉出了眼泪。
“二哥,是我不对!我早该回来看你和大哥!”小刀高原也哭了。
“操!看看咱哥俩!哭得像老娘们儿似的!来,快过来!让二哥好好看看你!我操!还鸡巴这么帅!”二冬子拉着高原的手坐进沙发里。
“二哥,你也一样!一点都没见老!”高原笑着说。
“哈哈,那是!你二哥我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小匕首!过来!”二冬子大声叫道。
“哎!二哥,啥事?”小匕首急忙走上前来问道。
“赶紧的!开我的车去找刘老大,告诉他小刀高原回来了!快去!”
“二哥,我这就去!”小匕首向小刀高原点了下头,小刀高原也矜持地点了一下头。
“二哥,你现在真是混大了,连他都成了你的'狗腿子'!”高原笑呵呵地说。
“兄弟,我告诉你:他就是你二哥我养的一条狗!我让他向东他绝对不敢朝西你信不信?”
“我信,二哥。”高原竖起拇指说。
“哈哈哈,兄弟,当年你一个人把他和张金标都干了,名可出大了,道上的这帮人一提起你小刀高原,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牛逼啊,兄弟!可你猜这小子后来说什么?他说当年他措手不及,你跑得也快,等他找到家伙想干你的时候你早吓得跑没影儿了(东北话:意指看不见人了。)!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操你妈的!埋汰(意指侮辱)我兄弟!我拎着枪就找他去了,他当时正跟宋瘸子他们一起打牌,我进门去照着牌就是一枪,打得扑克牌满天飞,然后指着他就骂:'我操你妈,小匕首!你不是说我兄弟怕你才跑的么?现在我二冬子在这儿,今天就替我兄弟问你一句话:你他妈服不服?'这小子吓得当时就给我跪下了!双手举过头顶说:'二哥,我错了!你放我一马,以后我小匕首就是二哥你的一条狗!'哈哈哈!兄弟,你二哥我还行吧?对了,你这些年在外面混得咋样?”二冬子在高原胸脯上打了一拳,问道。
“我混得不如二哥!二哥,这小子的钱我还给他家里了!”小刀高原指着人事局干部说:“你也把他打得够戗了,让他走吧!”
“兄弟,你说话了,二哥肯定给你这个面子!”然后转向人事局干部:“你他妈今天福星高照,我兄弟替你求情,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人事局干部如蒙大赦,连说了几声“谢谢二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客房。
“二哥,我一回来就害你损失了这么多钱,你不会怪我吧?”
“操!”二冬子把茶杯重重的掼在茶几上,激动的说:“高原你跟我说鸡毛屁话!我就是你亲二哥!你就是我亲兄弟!别说是四万多块钱,就是四十万四百万,能跟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相比么?你以后再跟我说这种话别怪你二哥我跟你翻脸!”
“二哥,我错了!以后我不敢了!”高原笑着递给二冬子一根烟,亲手给二冬子点上。
“我操!二冬子!这么多年没见到高原兄弟了,见了面你就欺负人家!”客房的门被推开,留着一头“板寸”、腰里挟着包的刘力国走了进来。
“大哥!”高原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扑上去一把将刘力国死死抱住。
“哈哈哈!小刀高原!我最最牛逼的好兄弟!终于又见到你的风采了!哎!二冬子,你说这老天爷咋他妈这么不公平!所有好处让他一个人占全了,你看看:长得帅、身手好、胆子大、喜欢他的马子也多,妈的,还让不让我们哥俩活下去了!”刘力国说完打了高原一拳,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得了,甭鸡巴废话!下楼,喝酒去!为我兄弟接风!”二冬子手一挥,带头离开了客房。
“豪园”酒店是B市最早的一家集餐饮、洗浴、休闲娱乐于一身的高级酒店,据说有二冬子百分之二十的“干股”,也就是说,二冬子不用投资,每年可以坐享该酒店百分之二十的红利。
二冬子当晚开了一席丰盛的晚餐,在座的除了他们三兄弟外,还有小匕首和二冬子手下的几个马仔以及四姐、宋瘸子、玲玲。
当晚这哥儿三个都没少喝,酒酣耳热之际,二冬子开始讲述他在这间酒店内与几个B市最有钱的老板豪赌的经过:“兄弟,这几年我也想开了,我们兄弟打打杀杀闯出这么大的名气到底为了啥?就为了出名?让别人怕我们?有鸡毛用啊?咱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靠这点名气去挣钱!那次我约了几个大包工头、老板来这儿耍钱(赌博),事先我买了几百盒扑克放在吧台和附近的所有商店、食杂店,白送给他们,告诉他们三天之内如果有人来买扑克,必须卖我送给他们的这一种,要不然我就让他们从此以后关门,他们敢不听么?呵呵,操他妈!这扑克都是我从外地批发来的'老千'扑克,上面都有记号(特殊标记)的!可这帮傻逼哪知道啊!我约了他们到这里来赌,还说让他们自己出去买扑克,他们总不可能为了买两副扑克跑出几里地去吧?哈哈!连赌两晚,我赢了他们五十多万外加一辆只跑了三万多公里的4500!我操他妈!过瘾!哈哈哈,……”
“大哥,你混得咋样?”小刀高原笑了笑转向刘力国问。
“我比不上你二哥,但是也过得去!我们那一片的游戏厅、歌舞厅、旱冰场、菜市场、饭店都靠我罩着,要按时'孝敬'我,一旦有了什么事解决不了,我出马帮他们摆平,这一点辛苦费自然也少不了。再加上一些做生意的人要不上来的死帐、烂帐,只要我出面,谁他妈敢不给!这个帐我不帮忙要他们也要不回来,我干脆跟他们五五分帐,他们也只能认。呵呵!”刘力国笑着拍了拍自己的皮包,接着说:“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兄弟,看到了吧?现在我跟大哥都不缺钱,你回来得正好!我们三兄弟联手,就B市这屁大点的地方,肯定就是我们三兄弟的天下!”二冬子搂着高原的肩膀说道。
“对!兄弟,回来吧!”刘力国也随声附和。
“大哥,二哥,你们的心意,兄弟我都清楚,我也领情。可是两位哥哥,你们不知道兄弟我现在的想法。这些年我到处闯祸,结了很多仇家,也有很多人向我寻过仇,二哥就不说了,在省城也有一个兄弟因为我被人家打残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过够了,每天出门我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废了。我不愿意再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现在手里也有一点点钱,我想远点走着,去南方,做点小生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小刀高原平静的说。
“操!兄弟,你咋越活越抽抽了呢!在B市,谁他妈敢惹我们?……”
仿佛是为了回应二冬子的这句话,从隔壁包厢的隔层上面飞过来一只啤酒瓶,“砰”地一声落在了酒桌正中央。
二冬子愣了一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操你妈!小匕首,过去看看!谁他妈这么牛逼?”
小匕首二话不说,转身冲出包房,二冬子的几个手下也跟着冲了出去。隔壁包厢内随即传来一阵打骂声和惊呼声。
“我操你妈!”二冬子从包里拿出一把“五四”手枪,拉开枪栓向包房外冲去。玲玲伸手拉住了二冬子,大声叫:“二冬子!你别这么冲动!”二冬子反手给了玲玲一耳光,骂道:“操你妈!一边呆着去!”
玲玲“啊”的一声捂住被打的脸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高原,发现高原也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包房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淌出来,小匕首手中的匕首正指着另外几个要冲上来的人。
“操你妈!敢到这儿来撒野,知道我是谁么?”二冬子大声骂。
“我知道你,二冬子。我是派出所的,我姓孟,你别胡来!”对方的一个人拿出证件来指给二冬子看。
“派出所的是吧?有枪是吧?我他妈打的就是你派出所的!”二冬子用手枪对准对方的脚开了一枪,对方大叫一声,捂着脚倒在了地上。
“还有没有人不服?”二冬子用枪指着其他人问。见没人吭声,二冬子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来摔在挨打的那个人身上,蹲下身来笑着对那个人说:“我叫二冬子,别人都管我叫'二太监'。知道为啥么?因为我的老二被张金标给打烂了,用不了了!我现在只有他妈的半条命,但我可以用这半条命换你全家的命!你小子有种就他妈来抓我!操你妈的!”
二冬子转身扬长而去,小匕首紧随其后。“咱们也走吧!”刘力国拉了拉小刀高原的衣袖,小声说道。
“好。”小刀高原低声答应,尾随着刘力国快步离开酒店。
“我们现在去哪儿?”到了酒店外面,小刀高原问。
“去西郊。二冬子在那边有套房子!平时没人住,一出了事他就躲在那边,外人都不知道。”刘力国说。
四姐用手提包遮着半边脸,和玲玲一起匆匆走了出来。
“四姐,你也有怕的时候?”小刀高原笑了。
“切!”四姐不屑地笑了:“不是怕,那个被二冬子用枪打的警察我认识!老孟!在一起打过牌。”
“只打过牌?就没干过别的?”小刀高原一脸坏笑地问。
“小逼崽子!”四姐抬脚在高原屁股上踢了一脚。
“快走吧!别磨叽了!”刘力国发动了车子,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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