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文章中(《“客观”不客观,共识才真实》),我们已经讨论了人是不可能掌握客观的,我们所谓的客观,只不过是我们形成的共识。这篇文章,主要是讨论共识的形成过程、最优原则。
既然我们所说的客观是一种共识,那么共识一定有从个体中产生,并在集体中确立的过程。
第一类:从无到有
以牛顿第一定律的发现为例。
首先,伽利略在理想斜面实验中推论,“假设物体沿光滑斜面落下,并沿着另一斜面向上运动,则物体不受斜面倾角的影响仍将达到和原来同样的高度,只是需要的时间不同而已。”
然后,笛卡尔在《哲学原理》中阐述“除非物体受到外因的作用,物体将永远保持其静止或运动状态,并且还特地声明,惯性运动的物体永远不会使自己趋向曲线运动,而只保持在直线上运动”。
最后,牛顿在撰写《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时,把惯性定律作为第一原理正式提了出来:一切物体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状态或静止状态,除非作用在它上面的外力迫使它改变这种状态为止。
在这之前,没有人系统思考过,没有得出这样简洁的阐述;在这之后,人们通过逐渐精明的实验和极端的假设验证了这种说法,所以它逐渐变成了一种共识。我们探索未知都是这样的。
第二类:传承学习
传承学习,主要分为两类:
形象思维。回忆一下小时学习颜色的时,一般都是爸爸妈妈们指着某种颜色,说“这是红色,这是绿色……”。于是,我们在印象中有了对颜色的统一认识。这个过程是将社会原有的共识,通过直观感受进行传承。
抽象思维。比如美术就是把立体图形抽象的画在纸上,数学就是把各种实际问题抽象为数字求解问题等等。这个过程,是将通过老师将原有的知识,结合实际中的问题,在学生的脑海中形成共识。
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对通过各种方式,使原有的共识顺利传达到没有此类印象中的人的脑海,扩大有统一认识的群体。
第三类:逐渐消亡
既然是我们研究形成的共识,那么肯定有对世界理解不够准确、甚至是错误的共识。比如,“地心说”“日心说”等等,就是由于我们认知的提升,发现了其中矛盾的地方,不能够很好的解释现实世界,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被抛弃。
至于我们现在掌握的共识是否正确,也是要通过历史来验证,无法肯定。但可以肯定这都是对现实世界的简化。这个简化又可以叫做思维模型。通过对历史的研究,可以总结好的思维模型有两个原则:
原则一:最大限度逼近真相
这个主要是物质事实来形容的。这个世界是多维的,并且各个维度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但是我们观察的维度,由于感觉受限、物质基础、幸存者偏差等多方面因素,肯定会不够全面。并且,即便是观察维度足够多,也很难全面理解各个维度对理解真相的意义。所以,我们只能利用我们所掌握的知识,逐渐完善对真相的理解。比如,对人的需求的理解,从奴隶社会不被任意处置,到封建要饭吃,再到马斯洛五层需求模型,都是随着时代发展逐渐完善的过程。
原则二:最高效率描述真相
这主要是从表现角度来形容的。哈耶克曾说,“关于这个世界如何运转以及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新观念如果想被人们接受,就需要用语言表达出来。”不能够表达出来的,尤其是不能够快速、简明表达出来的,极有可能就是没有理解清楚的。
要有共识基础,才能最大限度的逼近真相,而这理论基础就需要最高效率去描述;要物质基础,才能最高效率描述真相,而这物质基础就是基于原有真相实现。这两条原则,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举个例子,围棋赛中阿尔法元(AlphaGo Zero)以100:0战胜阿尔法狗(AlphaGo)。其中,阿尔法元(AlphaGo Zero)是自学成才,阿尔法狗(AlphaGo)学习人类棋局。人类研究几千年的围棋套路,在计算机几十个小时的自我训练面前不堪一击。
这就是高效的计算能力(最高效率方面)赋予阿尔法元(AlphaGo Zero)探索更高维度套路的基础(逼近真相方面);更高维度的套路(逼近真相方面)需要高效的计算支撑(最高效率方面)。
而现实中,我们思维模型也是这样,追求的是基于物质基础的最大效率,实现二者的平衡。
比如乔布斯、雷军等的成功,倒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的思维模型是多么完美,更准确的是他们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最重要、最方便执行的,让其在执行过程中,其他所有资源都朝着这个模型构建的方向进行了优化,进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想,我们也应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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