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的、凌晨四点多,下着雨。溶溶青石板上,荡漾是光亮。电动着公交车,我和伞呆挂一起,我想睡觉,车间或一停,我也飘了起来、遥遥兮轻舟。黑被藏了,车窗被车顶掩了,载着灯。有一些水珠,这儿太小了,要开个窗,跳出去。在黑里面,这个城市清晰了。雨只在灯那边,丝丝连连。
黑是一幅散文,白描的。书写是山水:波光,和层层叠起。车灯推开了多少里路的城?所谓城,方正的山、直曲行道。人。这个雨中的黑里面,倘若幕上的也是灯火。但是云,疏淡江河。想来春风吹开的一首诗,天上的街市里,婷婷立着、盈盈笑着,星子、月钩子,田田波纹之间。人。地上楼和楼的,四通八达的沟渠:钢铁水泥灯。天空死了多久?依约是伞,长亭短亭者般颜色:花叶浪海石头,油纸伞,她忘了的中性笔。其时,我喜欢淋雨,只有着了灯的地方才雨,是雨点了灯,点了夜。想来夜,是从日出开始的。如果你也在秋风萧瑟间怀念起春天,那么,它就是了。最好一骑单车,草原花朵江水大海。譬如诗与天空。有美人兮天一方,她一定也在看着,扁舟子和他的明月楼。微风河畔、谁秋水澄澈?真真是千丝万缕的星星的泪,撇捺,七横、八杈,迂回一树又一树。自然还是为了这黑。
我突然想起了天台的晾衣杆,那床棉被里面,阳光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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