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繁雪

作者: 山橘月Sgr | 来源:发表于2018-01-02 18:46 被阅读16次
陌上繁雪

他是冥渊的渊主羽笙的徒弟,他叫枫陌雪。

六界之内有九天九渊,冥渊渊主虽也是属于这九天九渊之一,但是环境却是比其他八渊要好上许多。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冥渊渊主是羽笙神座,神界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为了吸引各色女仙,拼了许多次的老命从六界各地淘回来诸多奇花异草,奇珍古玩。 

枫陌雪不是正儿八经地被父母托来向花花公子拜师的,实际上他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其实他是被花花公子捡回来的,据花花公子说,他在某次追天上某个出了名漂亮的女仙的时候,那个女仙就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直截了当地扔给了他。 

他抱着这个娃娃,傻了眼 。 

那女仙微笑着对他讲:“羽笙神座最喜欢帮别人了,那就拜托了神座好好养着这个娃娃,说不定哪天这个娃娃的爹娘回来了,将那位林云谷内的锦仙子介绍给神座呢。”说完不等花花公子拒绝,她转身就进了自家院内,且牢牢地锁上了门闩...... 

没办法,花花公子只好拎着他回了冥渊,给他取了一个枫陌雪这么一个名字,倒也是尽心尽责地照顾他,羽笙看着娃娃,表扬自己,这么一个水灵的娃娃带了一个这么一个水灵的名字。羽笙很开心。 

花花公子其实很倒霉。自他将枫陌雪捡回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八卦,且传遍了神界。道是冥渊的羽笙神座与某某女神仙生了个私生子,还亲自带回府内尽心地当起了奶爹。他闻言,如同晴天霹雳。他闭关思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他出关了。但他忧虑了。他觉得自从带了小孩之后,自己的人格魅力大大下降了,往他府中做客的女仙们越来越少了。于是他得了空闲,带小孩也带的越发得认真了。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没几百年功夫,这个小娃娃就长大了,且更加的水灵了。羽笙抑郁了几年也变得开心了。

陌雪一直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平,他觉得自己并不娘娘腔,奈何长了一张细皮肤的脸,一双眼角微微勾起的桃花眼,还有左眉骨上一颗血红色的痣。他的这番模样看得羽笙有些晃眼。羽笙第一次觉得这个在自己身边上了几百年的娃娃,并不简单。他抽了一个空,去了当年将枫陌雪扔给他的女仙府上。

他数百年未曾出得冥渊,自当年那桩乌龙八卦后,他过得越来越与世隔绝也将自家里的宫婢奴仆遣了个干净,只余了个会做饭洗衣服的小仙含光。 

羽笙站在那个女仙府门口,伸手摸了摸大门,沾了满手的灰。他感叹,隔了这么久没见,这姑娘竟是嫁了人吗?旁边一个细软的声音好奇且惊讶地问他:“咦?这个府邸可是天宫的禁地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羽笙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那衣服的纹饰似是淼华宫释谦神帝家的小神仙,而且还不认识自己,估计是新上天的吧?羽笙朝他一笑,拱手道:“在下是新上来的,所以还不知道。仙友适才说这是禁地,这样好的一座仙府,如何就成了禁地?”他努力摆出一副看起来正经却又充满了求知欲的样子,果然勾起了那个小神仙的八卦潜力。 

小神仙被他那晃眼的一笑迷惑,且听他称自己一声“仙友”,再加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便信了他那句“新上了的”鬼话。那个小神仙看了看周围无人,便凑近了他兴致勃勃地悄悄与他说道:“我也是听淼华宫内的姐姐们说的。说是四百多年前,这府内原住着的是轻谐仙子,她与碧麒麟族的司菡公主十分交好,那位公主听说和魔族的一个长老生了一个孩子,寄于轻谐仙子处,但是不知怎的,天帝知晓了此事,便欲捉拿那孩子 ,却没找到,他便抓了那位仙子。我看那位仙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到底没被逼问出那孩子的下落。天帝便下旨将她关进了雷渊。”

那小神仙说完叹了一口气,满面怜惜地道:“依我说啊,天帝何苦跟个孩子过不去......当我没说啊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说完那个小神仙脚底抹了油一般,溜得极快。

羽笙在他后面“哎” 地喊了几声,他却死也没回头。 

原来陌雪竟然是司菡和花镜楠的儿子,难怪他左眉上的痣同花镜楠的一模一样。羽笙觉得自己真不简单,竟能察觉出陌雪很特殊,他有点儿佩服自己。 

轻谐?他不禁看向面前这座蒙尘许久的府邸,便想起数千年前,那个身形纤弱样貌姣好的女子横眉怒竖,将不小心看到她洗澡的自己生生赶了出去。 

他倒不是刻意去记住她,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女子。 

他担心她。 

被天帝关在那样一个鬼也受不了的雷渊,她却仍然不曾吐出半个字来,可见她对司菡的孩子很是重视。 

羽笙想,她既然这么想守护这个孩子,那就让他来好好替她守护吧!但是此前,他要做一件极为要紧的事。 

三天后,天上传出冥渊主羽笙神座闯了西极的雷渊,重伤雷渊主莲隐,将犯人轻谐救走,还顺走了镇压雷渊流沙的伏羲遗物华景剑。雷渊主莲隐拖了半条残腿跪在天帝的大殿上,血泪控诉羽笙。

据说天帝闻言大怒,向六界下达了追击令,通缉羽笙,废了他冥渊主的位置。为了安慰受伤的莲隐,天帝特地命人在天上拾掇了一处幽静秀雅的院落以供他养伤。 

不管传说中羽笙如何英勇地闯入雷渊,又如何大快人心地将雷渊主莲隐给打残了,又如何英雄救美地劫走了轻谐,并且如何将华景剑给顺走了等英雄事迹,反正作为这个传说中的主角,他此时满身血迹,衣衫褴褛地背着昏迷的轻谐活生生地倒在了自家徒弟枫陌雪的面前。 

陌雪傻了眼,愣愣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师父认真地同谁打过架,即使不认真,同他打架的那一方定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这一次,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地将师父给打垮了?他十分好奇,并且对趴在师父背上的姑娘更加好奇。

闻声进来的含光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将压在自家主子身上的姑娘扶起,对着愣愣的枫陌雪急道:“陌雪公子你快将神座扶到内室去!”陌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师父扶起送到了内室去。含光也是半搀半背的将昏迷的轻谐送到房间内。 

话说轻谐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透着些许光的山洞。她坐起身子,第二眼看到的便是盘腿坐在山洞那边疗伤的羽笙。看见他的时候,轻谐忽的有种想哭的冲动,大概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吧。她在雷渊受刑的这三四百年间,只要一醒来便是浑身针刺肉绞般的凌迟之痛,直到痛昏了才感觉不到,复醒了又接着受刑。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死,却总在有死的念头的时候浮现出眼前人的一张脸来,打消了她的念头。 

羽笙觉察到她的视线,睁开眼来果然见到她醒了过来,倚墙坐着。他觉得有些欢喜,道:“你可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她面色十分苍白,很是虚弱地摇摇头,又问他:“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羽笙一面起身,一面笑道:“我和你现在可是六界通缉的要犯,不在这儿难道在家里任人宰割?”轻谐默然。羽笙也没有理会,自顾自道:“那个孩子,我给他起名叫枫陌雪。” 

轻谐垂下的眼睫在闻言时颤了颤,语气很是怅然道:“掌命的伏羲皇君亲自手书于天石上,给他夫妻二人以摩诃曼殊沙一般的命运,要承受千万世的痛苦。他们的孩子,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是要保住的。”

羽笙在她身边坐下,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偏着头看向轻谐,道:“我不会让你拼命的。”她很是诧异地看着他,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觉得自己从不曾在意过他。像他这样在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上仙,必定是众女仙们倾慕的对象,她不喜欢他这种风流的态度。可是,他这一句“我不会让你拼命的”,却是实实在在地进入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相信他。 

枫陌雪进来的时候,轻谐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很久远的回忆。她轻轻一笑,道:“千百年前的花镜楠想也不过是这样一副风流相,却吸引了魔族的万千少女。我如今看陌雪,虽非他本人,却到底是有他的神韵的。羽笙神座,你将他养得很不错嘛!” 

羽笙亦是笑了笑,道:“如今你却是打算将他如何?” 

枫陌雪一脸茫然地看着轻谐,又看看自家的师父,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轻谐抬起手,手中骤然出现一柄长剑。她拔出剑,剑身一片青色的光泽,莹莹入目,仿佛是一泓清泽,幽深冥远。羽笙活了十几万年自然不是白活,一眼便看出这柄剑不是普通的剑。轻谐道:“此剑名肃烟,是昔日花镜楠在司菡有孕期间,借着潭渊的那一泓清泠之水,替未出世的孩子打铸的。陌雪,你过来。” 

枫陌雪持续迷惘地来到轻谐面前,却听见她让他跪下。枫陌雪诧异地看了看轻谐,有看向自家师父。羽笙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示意他照做就是了。陌雪无法,只得双膝跪地,接过轻谐递过来的肃烟剑,听她道:“这是你父亲亲手替你打铸的肃烟。陌雪,你须记得,无论何时,都不许丢掉它。”

陌雪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剑,剑柄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花纹中有两字:“花焱。”字体洒脱中透着一份雅致。他抬头震惊地看着轻谐:“我父亲?我父亲是谁?”

轻谐只是淡淡道:“你父亲叫花镜楠,这剑柄上的‘花焱’二字便是他为你取的名字。其它的事情,你以后定会知道的。” 

谁知陌雪却是急急地起身,牢牢地抓住轻谐的衣袖不肯放手,道:“我这数百年过的都是稀里糊涂的,好不容易知道了我爹的一点儿消息,你却又不告诉我。你这样又不肯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他热切地望着轻谐,眸中莹亮莹亮地存了些水汽,看得轻谐心中动容不已。她未及说话,一旁的羽笙立马横插在她和陌雪之间,硬生生地扒拉掉陌雪死抓着轻谐不放的爪子,不耐烦地忽悠徒弟:“不是说你以后会知道的吗?那就以后知道呗!你这样反正都已经稀里糊涂地过了数百年了,再稀里糊涂地过个几百年才算正理。你如今少年心性,花样年华,应该多关心关心哪家的姑娘长得漂亮才是王道,你说对不对?” 

陌雪被他这几句话给绕了进去,脑袋晕晕地回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啊,可是......” 

羽笙立马打断了他的可是:“没有可是了!你赶紧哪儿凉快上哪儿去!” 

隔空忽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如今还能去哪儿呢,羽笙师兄?” 

羽笙闻言,瞬间冷了一张脸。虽是三万年不曾听到这个声音,他到底也是识了出来。他走出山洞,果然见着外头的断崖边立着一个身形纤长的女子。那女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目光中露出来的显然是戏谑的意味。她的容貌自然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美,也不过是继承了六界尊神女娲皇君的四分之一罢了。 

轻谐与陌雪跟在羽笙后面一同出来,他们看见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们。她倒是并未多看轻谐一眼,只是望着枫陌雪的脸,了然一笑:“传闻师兄你同一个女仙生了一个娃娃,我一直不信,如今才大吃一惊,原来这位传闻中的女仙竟然是轻谐仙子。只是这个娃娃的脸我瞧着怎么不像师兄你的呢?倒是有些像那个魔族的什么长老......对,花镜楠。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花镜楠还是我亲手解决的呢!” 

羽笙冷笑道:“你这样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你是我师妹呢!夙莘,你也不用这样假惺惺的样子,我和你可着实没有这师兄妹的情分!” 

夙莘莞尔一笑,“也是,我母帝可是女娲皇君,而你现如今不过是六界缉拿的犯人。我如今特地来看看你,顺便帮着天帝捉你回去。”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羽笙身后的轻谐和陌雪,又道:“你前些日子同莲隐打架,闯了雷渊留下的那身伤只怕还没好吧?若是平常,我顶多与你打个平手,如今你跟个拖儿带女的一般,还带了满身的伤。羽笙师兄,看来这一次,连天都不帮你啊!” 

羽笙冷眼瞧着她,右手中金光乍现,慢慢幻化出从雷渊顺走的华景剑,道:“你确实还有脸称师父为母帝,你从前做的那般错事,我想师父将你逐出女娲殿也甚是仁慈了,依我看便不该让你活在世上!” 

夙莘眉目间顿时阴冷下来,亦是冷笑回道:“若非母帝当年硬是定下了司菡和释谦的亲事,我岂会用磷蝎草喂了清画,让司菡去三因谷内寻找解药替自己的妹妹解毒?呵!我原本以为司菡去三因谷定会有去无回,却竟然让她和花镜楠结识了。这样也好,就算她不死,释谦也定然不会娶一个和魔族长老私定终身的人。” 

羽笙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华景剑,只闻得“叮——”的一声悠长的声响。他嘲笑似的望着夙莘,道:“你这样,也难怪释谦神帝不喜欢你。夙莘,你当真是可笑之极!”

“少废话!”夙莘一跺脚,漫天菱纱飘飘荡荡,看似柔软无力,实则蕴藏了削金斩铁的力量。 

轻谐见状,顾不得身上有伤,也同羽笙一起反手推开迎面而来的菱纱,喉间渐渐涌上来的血腥味让她禁不住猛咳了起来。羽笙很是恼怒,挽了一个剑花,一手斜斩下纠缠不休的菱纱,一手抱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子,厉声道:“你在旁边看着就好!这样重的伤,你添什么乱!” 

轻谐头一次见到声色俱厉的羽笙,一时忘了咳嗽,只呆呆道:“我想跟你一起......” 

刹那,再多的怒气也转瞬间化为乌有。他愣了愣神,点头道:“好,我们一起。”侧身躲开夙莘挥来的菱纱,他挥手朝自家徒弟扔了一个结界,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师父,带着千万种或愤怒或担忧或不解的情绪。 

夙莘眸间含笑,道:“生气了?我虽自小同你一道练武,倒也着实未见到你生气的样子。羽笙师兄,今日,我便来领教一下。”语罢,手中的菱纱舞的越发起劲,带动了四面八方的戾气,化成风,吹得女子的长发妖娆地乱舞。 

羽笙在剑柄上一推,虚空用剑迎击夙莘带来的戾气,有淡蓝色的光从交界处向四周流逝。对峙中,夙莘缓缓一笑,抬脚将地上的石头踢向羽笙。石头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冲向羽笙,然而倒下的却是另一个身影。 

“轻谐——!”  羽笙睁大了眼睛,看着女子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疼痛瞬间将他淹没——不留余地地将他淹没,无法呼吸。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只来得及回头朝他微笑,然后便看见天空离他越来越远,刹那归于黑暗。 

羽笙忽然就朝夙莘淡淡一笑,道:“我从不懂师父是如何生下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儿。夙莘,我不管你的一己之私是否杀了司菡和花镜楠,但是,你既然杀了轻谐,那么我纵使死,今日也必定拉你垫背。”说完,他已是举剑接连朝夙莘劈下三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足以引动天地九州风云变幻,雷声轰鸣,闪电不断。 

天地瞬间乌云翻滚,刹那间,豆大的雨滴砸下,在他二人形成的结界外缘溅起层层雨雾,结界外头的枫陌雪一时看不见状况如何。 

那三道剑气几乎同时劈出,击向夙莘周身的三个不同的方向。她勉强躲过第一道,却被另外两道剑气前后夹击,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沾了血的衣襟在风中飘荡,衬得她的脸色越发雪白,如同鬼魅。她勉力支撑着,却还是禁不住倒在了地上,一丝丝的呼吸都带着前胸后背的刺疼。 

羽笙自然也是得不到什么便宜,那三道剑气劈出时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修为,再加之先前在雷渊受的伤,他伤得远比夙莘伤得重,浑身像是在血水里泡过的一般。 

“叮”“叮”的两声,他再也无法握住华景剑。剑落地的刹那,结界陡然崩溃,雨势骤停。他翻滚在地,浑身已经没了力气,手却挣扎着伸向轻谐的方向,一寸一寸,慢慢地爬过去,连泥沙都嵌进了裂开的血肉中都不觉得疼。 

夙莘斜眼冷笑了一声,声音虽柔弱无力,却仍是充满了讽刺:“羽笙师兄,你风流浪荡了十几万年,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抓不住,你和我相比,想想谁比较可笑呢?”她抓紧了胸口,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羽笙却充耳不闻。 

他已经很累了,他只是想抓住那个女子的手,这样死也是可以死在一起的。他对夙莘没什么可说的,对她的话自然也是听不下去。 

然而视线归于黑暗的时候,他和她只差三寸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他闭上了眼睛,终是滑下了一粒晶莹。 

夙莘冷笑着看着师兄死在自己面前,她爬过去抓住华景剑,硬是支撑着咬牙站起来。她用剑一步步挪到了陌雪面前,用那样深的怒气盯着他,她抬起手,想要将陌雪推下悬崖,却见他忽的抬起剑来猛地刺向她。一丝震惊从她眼中掠过,却又被怒气所淹没。她并没有躲开,任凭陌雪手中的剑刺入腹中,用尽了余下的力气扑向他,倒向虚空。  她看着景象迅速向后掠去,从悬崖下刮过的风拍打着她的脸庞。 

望着愈来愈近的黑暗,她想,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没有做错。 

一次次地做梦,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情景却都是一样。他在梦中看到师父倒在自己面前,漫天的血将他覆盖,他后退着却一脚踩空,踏向虚空。 

他猛地惊醒,却听见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醒了?” 

他偏过头去,映入眼眸的是一张娇俏美貌的脸,皮肤洁白,眸间盈盈流转水波,如画般刻在他的心底。 

他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枫陌雪。” 

她冲他笑,“我叫酒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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