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恍然间，六年过去，父亲想要从边关回来，留我哥哥一人驻扎，皇上不允，着人带去口谕，“姑丈身体康健，只有姑丈在边关，朕才能安心。”

宫中四妃早已齐全，苏贵人是最爱听八卦，却不参与世事的，总是要讨一杯茶喝来跟我说后宫里的热闹。

每次来都感叹，“整个后宫，只有娘娘的昭阳宫才是最自在的。”

我总是笑笑不说话。

皇上的贴身太监跑来给我送了一条鞭子，“这是皇上前几日偶然得到的，特地让奴才给淑妃娘娘拿过来。”

我收下鞭子，回到，“皇上有心了。”

贴身太监像是自己得到了夸奖，“娘娘当年随侯爷骑马入京，一身红衣拿着马鞭，英姿飒爽的模样奴才都还记得呢。”

“都是当年的事了。”我让绿萝给了赏，吩咐她把东西收进库里。

苏贵人咬着一块桂花糕，口齿不清的说到，“我记得皇上曾下旨，特许娘娘可穿红衣的，怎么不见娘娘穿过。”

“那是皇上的宠爱，可本宫哪里能守不得规矩呢？”

晚上皇上来我这里，他抱着我，“喜不喜欢朕今天送你的鞭子？”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回答，“臣妾年纪大了，哪里还挥的动鞭子。”

皇上轻笑了两声，“睡吧。”

某日清早，一群小宫女偷偷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我让绿萝去问了两句。

她皱着眉来向我回话，“主子，听说外面都已经吵翻了，皇上要立身边的宫女为妃。”

“宫女？”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在瑞亲王府看到的那个女子，“祖籍可是潼州的？”

绿萝点头，“是。”

“走吧，我们去养心殿看看。”难得出次门，绿萝把我打扮的雍容华贵，我也是哭笑不得。

到了养心殿，太后也在，里面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地上跪着一个女子，乍一看，身上穿的是与一般宫女无异的衣服，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衣服的面料与针脚，实在不普通。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起来吧。”皇上的语气硬邦邦的。

“地上的这位就是当初救了皇上一命的姑娘吧。”近十年未见，她却还是一如当年的胆怯。

“回娘娘的话，是奴婢。”规矩没出错，但语气还是一如当年的害怕。

“听说皇上有意抬举你封你为妃？”我从来不是弯弯绕绕的性子，这次来也是还皇上赠我鞭子的情分。

“奴婢惶恐！”说着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哀家看你可不惶恐，哀家刚刚同皇上争吵这么久，也没见你惶恐一下。”太后出言讽刺。

皇上不敢忤逆太后，语气很是不悦，“怎么，淑妃过来也是阻止的吗？”

我对他行了一个礼，“臣妾不敢，但皇上封臣妾为四妃之首，臣妾总要过来看看，这位姑娘虽然救了皇上一命，但出身确实比宫中所有妹妹的身体低了些，不如将她封为嫔，待日后生了子，再封为妃，想来日后也不会有人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