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了不起的盖茨比》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你切要记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所有的条件。”
就像前段时间网上沸沸扬扬的曲婉婷风波,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叫:“不知妈贪曲婉婷:下岗工人为何不摆地摊”。
于是人们想起那个“何不食肉糜”的故事。
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曰:“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还有部非常有名的电影,叫做《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一段非常特别的情节,讲一个囚犯在监狱里关了一辈子,年纪很大了终于刑满释放。回到社会之后,根本无法生存,最后把自己给吊死了。影片中借摩根·弗里曼的话来说,这叫做“体制化”,一个人在监狱里呆了一辈子,他就被监狱体制化了,离开了监狱,他反而无所适从,不知所措,根本过不了外面的平民生活。
02
萧红的家,做粉的租草房子的人,生怕被一个挑粉杆子倒下砸中,连旁边也不敢走,绕得远远的,却自得其乐地住在小孩看到都害怕,而且既不挡风,也不防雨,而且越来越歪,看着随时可能倒塌的危房里。
他们在房子里做粉谋生,他们也会在雨季上房摘蘑菇,故意引来旁人的羡慕,也不怕吃到毒蘑菇,还喜欢在在晴天里唱歌。
“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苦多乐少。”
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甚至于根本不知道,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的头上,瞎子也看不见太阳,但瞎子却感到实在的温暖了。
03
我们常常说,过去的人怎么不想改变呢?改变这种生活的状态,换个活法。他们太愚昧了。
“他们就是这一类人,他们不知道光明在哪里,可是他们却实实在在感到寒凉就在他们身上,他们想击退寒凉,因此而来了悲凉。”
从我们今天的眼光看,他们确是如此。可是我们今天的生活也不是从来如此。现在看似天经地义,人人如此的生活,不会才建立起来了二三十年。因为我们处在一个迅速变化,日新月异的时代,我们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而他们除了逆来顺受,只是逆来的,顺受了而已。
读着《呼兰河传》,萧红的悲苦寂寞也是那个时代给予的悲歌。她当时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是对那些人抱有很大的同情的。所以在他们的自得其乐里,谱着荒凉和凄凉的音调。
她最后写到:每到秋天,在蒿草的当中,也往往开了蓼花,所以引来不少的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的一片蒿草上闹着。这样一来,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更显荒凉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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