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要给大家分享一些什么东西,甚至,有些自负,但是,这是故事的开始。
91年的腊月,天气甚寒,成都的冬天不下雪,但是真的刺骨的风挂在爸妈脸上,现在想想,突然很心疼,17号我出生了,在一个省级的妇幼保健院,我妈大概比我现在还要小一些,23岁,从此,托起了一家的重担,她的脸圆圆的,现在看来叫做微胖,脸颊泛红,小小的鼻子鼻尖很玲珑,嘴巴总是有微微干裂,勃艮第红酒的颜色,眼睛单眼皮,双眸清澈,眼睛里面看得到湖水,看得见八月的葡萄,眉宇之间有秋天的风的味道,只是中间夹杂的沙粒,是小时候我妈生水痘留下的疤痕,浅浅的,在眉心间陪了她大半辈子。
后来,我的记忆到了两岁,成都93年下了最大的一场雪,我在奶奶家的老堂屋里面翻腾出一个酱红色的大盆子,在大门左侧的一溜厨房里找了几根胡萝卜,奶奶的堂屋里有一个五斗柜在我够得着的倒数第二个里面,抽出了一张裁过的红纸,跑出厅堂,门前的槛又想轻而易举的绊倒我,好惹得奶奶的一声骂,径直跑到门前的大院吧,还没有隔壁的小朋友出来玩耍,我欣喜奶奶总是在我特别怕被逮回去的时候在厨房里给家里人做晚饭,然后一手捧起雪,就往自己身上撒,之后,便是盆里那一堆像极了面团的雪,一会全部打铺平,一会垒成一堆小尖尖,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有着胡萝卜鼻子,红纸嘴巴,然而没有树枝手臂的雪人,被文家的小女儿一起搬回家,太美了,想炫耀,想装饰这个家,于是放在二楼阳台上,阳光斜着打在一家,胡萝卜鼻子害怕的往下耷拉了一些。
奶奶要我叫文家小女在家吃饭,小孩子的开饭时间总是比家里大人早些,我吃饭的地方,是家里一架太师椅上面坐着我的奶奶,我则坐在她的脚边的塌上,高度刚刚好我一昂头,就能够得着她递过来的勺子,总是能吃到,微盐的鲫鱼没有刺,软糯的蒜,鱼汤裹渍的米饭,不烫很香,我总是昂起头,看见奶奶脸上的老年斑,垂耷的耳垂上面有妈妈给奶奶买的韭菜叶瓣的黄金耳环,不得不说和她嘴里那两颗大门牙甚配,总是一起在我眼睛里闪着微光,冬天的日光很短暂,天微微麻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也都陆续回来,开饭,我有个小叔,总是一回家就到门口的水缸里,舀一瓢冷水咕噜咕噜酒下肚了,然后醉一抹,对我奶奶说:妈,给我拿个盆子装饭,饿死了。 然后窸窸窣窣就能把一盆子饭倒进肚里,家里人围一坐,笑得合不拢嘴,每一次这样,都好像过年,总是其乐融融,让我特别有安全的温暖感,到现在依旧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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