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开始的城

2牧慕

我的大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昼伏夜出。我也很期待有什么可以拯救我，让我也为一些目标而活着。就像后来认识的莫沙一样，有点除了花钱以外的爱好，可惜我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了，玩几年，回家接班，继续赚钱，然后花钱，大体如此。

我遗传了我爸的头脑，大二的时候就开了两家店，那应酬更是家常便饭了。我要和这帮人说我其实还不满二十岁，我还是个大学生呢，他们不得笑话死我？过早进入成年人的世界，让我和莫沙的世界很脱节，后来也是如此，我经常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而她，似乎有点抗拒成年人的世界。学生么，单纯。

很长时间里我忘记了小沐的存在。她像是消失了或者就根本从来没有这个人。她该上了大学了吧，她也应该去了远方，见识另一些人和事。我还是祝福那个声线冷静的女孩，我知道她是不幸福的，我希望她幸福。

有一天，我无所事事，开车穿越这个城市。我看见路边等公交车的女孩。

“小沐？”我满腹狐疑，她来这里了吗？

车子飞驰而过，我在记忆中搜索她的影象，我已忘记她的真实模样。那还是一年前的小沐。我只是感觉她是，仅仅是感觉。

这似乎又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片段。我还是那个游戏人间的牧慕，虽然已经追到了姚婧，但是她在别的城市上大学，于是我又交过几个女朋友，没错，就是“脚踏两只船”。一直安全也没被发现，让我以为，其实“劈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因为不认真，认真了你“劈”个试试，就像我后来那样。

我们恢复联系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我上网，小沐在线。

她告诉我，她也在这个城市上大学。

那么那时候，路边等车的是她吗？我一直没有问她。要了她的宿舍电话，我们又开始互相做听众的日子。

莫沙的声音有些抑郁。有一天，我问她：“你怎么总是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她沉默。

虽然她没有见识更远的远方，但她并不至于这样压抑。我知道她家庭不幸福，但是却不知道莫沙大一时，其实就有了抑郁症的苗头。

我们每天都要打电话，只要她没课，只要她在宿舍，有时候会一打电话打到很晚，宿舍人睡了，她就把电话线扯到门外继续说。我有时甚至怀疑，她才是我的女朋友。虽然那时我并不喜欢她。不喜欢的原因是因为我记得她不是很漂亮，也不会打扮，土了吧唧的又像个小孩。莫沙说过，人人都喜欢赏心悦目，这并不是一件错事。这样的女孩，说句实在话，带出去应酬丢人。

我喜欢漂亮的，她喜欢有钱的，我们真是最世俗的一对情人。人们是否以为这样搀杂了太多非感情因素的爱情不纯粹，只是两相利用？或许以为那种可以蔑视金钱不注重容貌的爱情就够纯粹？但我们并不掩饰自己其实就是凡夫俗子。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总是保持高度的一致。

有时给她打电话会占线，我就会很不高兴。这不爽来得一点缘由也没有，一个宿舍八个人，总不能她把着个电话说个没完吧。莫沙总说，我是最重要的，基本不和别人通电话，这样，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