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九）

“我说你有完没完。”陈姜甩开高凡的手说。

“为什么不行？”高凡看着被甩开的手痴痴的问。

陈姜将脸别过去说：“都结束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

“够了！高凡，你为什么什么话都要问个一清二楚呢？你明明清楚答案了不是吗？我不喜欢你了。”

“你的不喜欢真是简单。一句不喜欢就把我全部否定。”高凡看着陈姜说。

“因为你真是太没意思了。跟你在一起很累。”陈姜叹了口气说。

“谁在那里！”突然教导主任声音传来。

“快跑。”说完，高凡就拉起陈姜的手往教学楼里跑。

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因为隔太远，无法照清藏在暗处同学的面孔，花坛又阻挡了教导主任的脚步，气得他直跺脚。

夜晚的风已经很凉了，可是从手上传过来的温暖，让陈姜一点都不觉得冷。高凡的腼腆甚至是有时候的木讷让陈姜觉得他很可爱，同时也让她充满安全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两人间总是她在侃侃而谈，受不了询问他意见时总是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受不了当她受委屈想让他替她出头得到却是一句‘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姜，就这样吧。你忍受不了他的缺点，也别想拥有他的优点。

两个慌张的少年穿进嬉笑的人群，女生把手迅速抽出来，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样子，大步往前走，一次回头都没有。

今夜陈姜和林莱一样，无眠。

2012.11

“哇，好冷啊。”从宿舍到教学楼的这段路，别看没多远，已经快把不少同学“冻死”了。

“让你戴手套你不戴。”白露说。

“摆脱，我的那个手套很丑哎，要不把你的借我。”孟琪对白露不怀好意地说。

“想得美。”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班里有早到的学霸，想趁人少时，图个清静多学一会儿，谁知被这两人打扰了。

二人吐吐舌头表示歉意。

“今天预报有雪。”林莱看向窗外喃喃道。

果然在晚上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后，夜空飘起了雪花。因为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少学生都站在走廊的窗口，看雪、嬉闹。

林莱眼看窗口围满了人，就上楼，走到走廊的尽头去看。

雪下的不大但却密集，雪花从路灯的灯泡中飞出来，灯光照在它们身上，让林莱误认为那是萤火虫。

“你在这不冷吗？”忽然一声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林莱的思考。

“什么？”林莱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好像是那个叫宗光的人。

“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看雪不冷吗？”他看着呆呆的她笑着说。

看着宗光露出的酒窝，林莱有点失神。“哦，还好啦。”

说完意识到刚才的失礼，赶集把头转回去。心想：丢大人了。

两人一阵沉默。

“你怎么在这里？”

“我之前见过你。”

两人同时发声打破宁静。

林莱抿了抿嘴。

“你先说。”宗光说。

“我是想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教室就在那儿啊。”指着旁边的教学楼说。

林莱站的走廊是连接高一和高二的地方，但是这一层对于高一的学生来说，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愿意过来的——因为老师的办公室、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都在这一层。所以这一层看雪的人很少。

“噢噢，是这样啊。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莱，我之前见过你。”宗光直直的看着林莱说。

林莱忽然有些害羞，说：“啊，这么巧啊。是不是在跑操的时候啊。”

“不仅是跑操的时候。也不是巧合。林莱，我注意你很久了。”

这让林莱忽然有些愣神。什么意思？注意我很久了？他想干什么？

就在林莱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呵斥：“你们俩在干什么！”

“糟糕，有老师。”林莱着急的说。

“你往高二楼跑。”说完把林莱拉向自己的方向，推她走。“我叫宗光。”

耳朵里全是临跑前宗光低沉的声音，根本注意不到脚下的路。若不是脚底一滑，她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出了教学楼。

她抬头看着被老师训斥的宗光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林莱自言自语道，“不过应该没事吧。”高一的老师不管高二的学生。犯了错只要不是被自己年级的老师（主要不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抓住，就不会太严重。林莱安慰自己，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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