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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林家俊:门对子

【短篇小说】林家俊:门对子

作者: 林应心易 | 来源:发表于2017-04-19 09:13 被阅读119次

【短篇小说】门对子
时序才进入腊月,李修才就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也在巴着过大年。终于巴到了过祭灶,大孙子放假回家,可刚刚吃完腊八粥,却又盼着年三十,恨不得一把撕掉剩下的几张黄历……
俗话说:“小孩巴过年,老头怕花钱。”早些年一到年关,李修才当然也犯难为,不仅因为怕花钱,怕费事,最怕的要数贴门对子了。
那时候,偌大一个郢子里,只有刘义寿一个人毛笔字写得好,平日谁家办喜事写个请帖,下个书子,少不了他的闲酒,一过祭灶,天天都有人请,烟酒茶供着,有时还有糖果糕点,瓜子欢团,直到年三十,家家都贴他写的门对子,不过内容不同,笔火也有变化。
李修才十分崇拜,年年都来看他写门对子,心里热帖,嘴上却不讲。这一天,天气难得的暄暖,刘义寿家的院子里,大黄狗在大枣树下晒蛋,几只母鸡在粪堆上挠来挠去找吃食,不时“咯咯咯”的叫上几声。堂屋里挤了十几个人,围着八仙桌,上面铺排着砚台、墨汁、毛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大红纸……刘义寿侧过头看了看书几上方的中堂,嘴里默念着:“……瓦缶胜金玉,园蔬赛珍馐……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诗书不可不读……”这是他亲手抄录的《朱伯庐治家格言》,两边是他请县里的书法家书写的陪对:“忠厚传家远,诗书济世长。”右侧是一方早已发白的红布谱牒,一看便知上了年头,上面密密麻麻地供奉着历代祖先的名讳。
刘义寿环视一周,轻轻地咳了两声,抓起毛笔,用左手抹了一把下巴,终于开笔了。



李修才眼看着刘义寿写了一张又一张,每写一张就被人捧着送到院中晾晒,毛笔在他手里那么听话,比起自己使铁锨撂塘泥、用端锹端土圾还要顺溜,还要麻利,一笔一划那么劲道,好像大鼓书里讲的“点点如桃,撇撇如刀,唰唰唰唰,扬柳栽花。”只觉得眼馋,心热,手痒,不自觉地就去帮着捋那红纸。
“来,老表,”刘义寿略微抬眼瞅了一下李修才,说道:“你也露一手!”说着话,顺手把手中的毛笔递了过来。
李修才就觉得脸一下子热了起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把手别向腰后:“老表,嫑逗猴!”
“切,看你讲的,你是秀才,咋叫逗猴唻?”刘义寿又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李修才。
李修才看着,活像两把利剑只向他刺过来,听着这句话,怎么感觉都不像是往常的玩笑呢?“切”?还是“去”?往常要么反问“逗猴?”要么“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他可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话!
在场的人也跟着起哄:“李秀才,露一手。”“李修才,刘一手!”身后还响起来一声尖长的口哨声。
李修才听着,觉着那个“露”字那么刺耳,就像是一把“漏”子,直往脑子里挖,让他头大欲裂;就觉得大伙有意要拿“刘一手”来挤兑他,就感到脸上滚烫滚烫的,像是被火烤着,被水烫了,又像是被辣椒水泼了,被谁甩手打了。
他们是远房的表亲,到他这辈,三代老表,面上看起来亲善和乐,心底却潜着生分,只是一直没有机缘发作。整个郢子里就他一家姓李,单门独户,算是弱门,虽然出五里外是大姓望族,但自古没有十八里长枪,罩不住他;其余尽管都姓刘,刘义寿这房却人脉最弱,常被别房压着,不敢出一口大气,这让两家一直隔着心却贴着脸面。
李修才想起了他的太爷爷,当年从镇上来这里教私塾,学问肯定超过刘义寿。他甚至猜想,那时全村的门对子全是他太爷爷写的,就连刘义寿家堂屋的祖先堂和那挂着的红布牌位,也一定是他太爷爷帮着立的,那字才叫精到。
可是家里穷,太爷爷只好入赘刘家,给刘义寿的二高祖做了养老女婿,儿子姓了刘。刘义寿的曾祖没得到绝份,心里不悦意,嘴上却说不出。到他的祖辈,赶上闹长毛,太爷爷在跑反途中过辈,祖父年幼,读的书就少了;再到他父亲这辈,赶上李家续谱祭祠,来人登记入谱,便归宗复了李姓,两家又闹着不愉快,越发地生分了。再后来赶上跑鬼子反,还有三年两头跑水反,就彻底断了文脉,彻底输给了刘家。



大家都爱跟李修才开玩笑,虽然没有多少恶意,他却认为那本身就是不敬重,是拿他开味,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我李家的孙辈一定要超出刘家。
李修才今年六十四,属马,瓦埠湖发大水那年出世,比刘义寿小一旬。“秀才”就是刘义寿给李修才取的绰号。
人无外号不发,郢子里谁没个外号呢?像他刘义寿写得一手好文章好字,就叫“刘一手”了,可“秀才”不通文墨,按他自己的话说“写个名字也会累出一鼻子汗”,听人喊他“秀才”,嘴里只好应着,心里却藏着一段心酸史,汪着一把辛酸泪。
小时候家穷,兄弟姊妹又多,父母一年累到头,挣的工分还不够兑换口粮,到年底分红,家里的肥猪抬到食品站磅了,勉强只能应付“倒挂”。李修才做梦都想念书。
“批林批孔”那阵子,时兴办红民校和夜校扫盲班,大队让几个生产队凑树,凑秫秫秸和麦秸、稳子,派工在祠堂地建了三间草房。从公社中学找来土圾模子,令几个“四类分子”脱了土圾,支上桌子;让刘义寿来当老师,白天给孩子上课,晚上教大人识字,每天记十二分工,不给薪金。那些砌墙的土圾还是他李修才带人打的唻!
李修才就像走黑路盼到了灯,饥渴中得到了荤,每天晚上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想着这里曾是他太爷爷教书的地方,学起来越发上心,说话也开始变得文绉绉的,有些拿腔捏腔。人们听着不顺耳,便想给他送个绰号,刘义寿想起他曾讲过他太爷爷是秀才,也正合了与“修才”同音。
李修才听着,一开始还有些受用,慢慢地就觉得是一种反话,是一种讥笑,是一种挖苦,是大家合着伙在挤兑他。

这年春节,李修才发狠不求刘一手,自己动手写门对子。他到大队部旁边的代销店买来五张红纸,用麻皮扎了毛笔,用墨精兑肥皂水加上锅脸灰拌匀作墨汁,可是铺开红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写啥好,最后还是想起了小喇叭里的话,对,就写“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毛笔在手,感觉比端土圾的端锹还要重,横竖不听他使唤,索性用手指头代替毛笔写完,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弄得到处黢黑。都讲“人㞞泥沾锹”,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件事传扬出来,一时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李修才心里很不是滋味,还跟快嘴的弟弟开了仗,然后一次次发狠,以后自己有了儿子,就是摔锅卖铁也得供养着念书。
可惜儿子李德贤不是念书的料,调皮捣蛋一个顶俩,学习成绩俩不抵一,初中一毕业,就托人在乡里的窑厂码砖坯、放风,后来买了小四轮送砖,再后来买了卡车,到城里运渣土,还买了房。
他后悔不该让自己的独苗跟着刘义寿的两个儿子后面,实指望成龙成凤,哪晓得弄得三天两头躲学……好在现在儿子比他们混得强,过得好。
孙子出世以后,李修才抠了半个多月字眼,亲自为他取名“李经书”,小名叫个“宝犊”,既应了“牛犊”的贱名,又暗含“饱读经书”的深意。李修才很是得意,每每抱着孙子就像抱着一颗下凡的“文曲星”,包老爷就是文曲星下凡的。他要精心栽培他,让他好好念书,上小学,中学,考上大学,让自己的“秀才”梦在孙子的身上变成现实。
今年夏天,李经书终于如愿考上了大学一本。虽然早已是心底有数,李修才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一阵阵的欢喜,心里一直像吃了麦芽糖一样甜蜜。孙子拿回录取通知书那天,李修才左右好一阵端详,一遍又一遍地想,老天爷呀,搁在从前,这可是举人老爷呀!比我太爷爷的秀才还要厉害许多。祖宗有灵,祖宗显灵,俺老李家的祖坟终于冒青烟发热了。
在郢子里转了好多圈,平时看着就碍眼的那些茅厕、猪圈、短墙、草堆之类,似乎都变得温顺了许多;村口庙大塘边上的大柳树枝条随风飘摆,沙沙作响,好像都在向他致意,恭喜他家孙子点了举人。虽然年轻人多数不在家,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绝少开他玩笑,叫他“秀才”,就是真的有人叫,他也不再觉着心里抹不直。
李修才回到自家的院子里,摸起笤帚,清扫了一遍;搬起农具,拾掇了一会;又来到菜园地,侍弄侍弄茄子辣椒,料理料理豆角架子,把那被鸡狗钻破的尼龙网修补修补,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阳光,活脱脱的生机,时不时就想偷着笑。
第二天大早,他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一身新衣裳,开上小手扶,到镇上买了六挂爆竹、六趸火纸、六沓冥币,到自家的六座老坟上好好祭奠了一番,三跪九叩,虔诚祝祰,甚至盘算着要给先人们立碑。对,碑文就让孙子来写,你“刘一手”不是“写不动了”吗?
二十四,写大字。刘一手没有写。到了腊月二十六,李修才才让老婆炖了羊肉,从镇上买了圆子,还有豆饼、豆腐、粉丝之类,又烀了腊肉、咸鸡、咸鸭,炕了咸鱼,配上小炒。他要邀请几个交好的老友来家“闲坐”,主客当然是存世年龄最大的三表哥刘义寿,还特意让孙子李经书来写酒。
一阵寒暄闲聊,酒菜就绪。一番恭敬推让,宾主就位。坐上首的当然是“刘一手”,他在同辈中最大,最有文化,当仁不让,人们习惯敬他。李修才再敬,“今个在我家,理该你们上座。”大家都讲“当然是大表哥坐”,“哪能不分大小头耶!”“大表叔不坐,我们哪敢坐呀?”
推杯换盏之间,老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不住地夸奖李经书后生可造。李修才憋着得意:“别夸他,到他三表爹差远了!”“来,三哥,我敬你!”说着话,端起酒杯就敬刘义寿。“小孩不经夸,要不是骄傲,比这考得还好。”
然而,李修才终究没憋住,脸上还是绽开了牡丹花,心里说,等一会再让你们见识见识呢!
近些年,风行印刷的春联,街上卖的,单位送的,全是印出来的。去年,县文联组织书法家来写过一回春联,大家都讲写的才喜庆,才有年味,才有文化,但自己写春联的还是慢慢地少了,连“刘一手”都变成“留一手”了。找他写,一概拒绝:“七十六了,写不动了。”说完摇摇头,“都贴印的吧!”又感叹“工业文明消灭了传统文化”。但是,李修才心里那个结仍然没有解开,他要让孙子李经书在“刘一手”面前“露一手”,为他挽回颜面,扳回一本。



饭后,李修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笔、一得阁和洒金万年红,还摆了一个空盘盛墨。这是他跟县里来送春联的书法家们学的。他没去找砚台,他家没有,也不想找“刘一手”借。他想对刘一手说“人家县上来的才是书法家”,他也要让自己的孙子像城里来的书法家那样,像模像样地“露一手”。
大家围拢过来,眼睛发亮,这红纸,真好!刘义寿端着宝光杯退到一旁喝茶,看着李修才铺排文房四宝,他很享受这样的前奏。李经书忙着捋纸,拿眼看着刘义寿。
李修才却说,“宝犊,你先写两张,让表爹点拨点拨。”大家都没想到。
刘一手愣了一下,继续喝茶,李经书却傻了眼,鼻子翕动了几下,笑了笑,挠着头说:“我不会写毛笔字。”
李修才怔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孙子,上前一步,手指颤抖抖地点着孙子,脸上暴着青筋,腔调都变了:“你讲你不会写毛笔字?你一个大学生,搁从前就是举人,比秀才还大,怎么能不会写毛笔字?”说着说着,浑身都震颤了起来。
他哈着腰,两手拍了两下大腿,然后在面前一摊,“哎,这不是挎粪箕㩯老头——丢了大人吗?”像是讲孙子,更是讲自己,声音分明变成了哭腔。
他顿了顿,又指着刘义寿:“你看看你表爹,中学都没毕业,就能当国家的老师,就能……”
李经书有些发窘,慌忙打住:“我的亲爹爹,这都什么年代了,需要什么样的字,电脑一开,鼠标一点,全都出来了,谁还费那劲?”
李修才的脸长了,气也短了,喘息声越来越重,涨红的脸衬着大红纸,显得更红了。他拍着桌子:“电脑啥都行,我还供着你念大学干啥?”
李经书木然低着头,刘一手绷住脸没好笑,众人都不尴不尬地杵着……
李修才话锋一转,语调更加严厉:“不管他奶奶的什么年代,年都要过,门对子都得贴,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都不能丢!”差点没忍住讲出“除了家里死人”的气话。
李经书摇了摇头:“唉,老爹,反正我给你讲不赢,印的春联多好,人家不都买吗?谁还写?”说着,拿眼瞟了一下“刘一手”,像是求证,更像求救。
李修才火了:“印的有啥好,都日他妈一个模子刻的,就像一个妈养的,吴山庙包汤一般般样,有个屌意思?!”
他原地转了一个圈,像是找什么东西没找到,然后拍着桌子上的红纸:“县上去年来那么多书法家,还有两个小孩子,人家字咋还写那么好?人家咋还讲天天要练呢?”
李修才愤愤地把纸墨划拉到地上,盘子落在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经书一脸的窘,面部肌肉抽动着。
大家不欢而散。“刘一手”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连几天,李修才就那么怄着,他原本想着让孙子这几天给乡邻们写写门对子,就像他“刘一手”当年那样,为自己扳回一局。可现在……
他几次搓着手,真想撵过去狠狠揍他个王八孙子,可是大年限的,再讲,也不能再让人笑话。
转眼到了年三十,李修才心里还是堵堵的,不舒服,可是,年还是要过,门对子还得贴。早上吃了一碗腊汤下面,就开着电瓶车上街去了。
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宽的,窄的;黑字的,金字的;描边的,镂花的;摆在地上的,挂在墙上的……红红火火,连着半条街。
李修才来到一个摊前,拿起两副大门对子,看了一会,纸红得发亮,字黑得流光,还镶着金边,心里略微顺畅了些。
张罗好年夜饭,李经书也把春联贴好了,关上门,全家人就吃年饭,就守着电视看春晚,就包饺子,守岁。
按照习俗,除夕,小孩串门子辞岁;初一,大人也要相互拜年。一大早,郢子里就人来人往的走动开了。
李修才跟往年一样,先去给表兄弟们拜年,然后回家等着回拜。约摸半晌午,刘义寿来到李修才家,说了一番祝福语,续了一杯纳福茶,抽了两支金皖,就站起身,拱拱手,说要去看看二老表、三老表,可一转身却不动了。
堂屋门敞开着,左边看看“财源茂盛达三江”,右边瞧瞧“天增岁月人增寿”;放眼再看看院子大门,左边“生意兴隆通四海”,右边“春满人间福满门”,“刘一手”就咧着嘴一个劲地笑。

李修才觉着这笑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心里直发毛:“好你个老婊子,还给我留一手?有话直讲,别跟我揣心思使糊涂。”
刘义寿哈哈一笑:“笑你个小婊子,就你有理,还秀才呢,非但该贴啥内容不清楚,连个上下联都分不清,生生把人家成双成对的两口子给拆开了。”李修才再一次怔住了。
刘一手讲了一遍门对子。李修才听着听着,只觉着脑袋“嗡”的一声,刚想说是孙子贴的,又慌忙守住嘴。想着是大年初一,他强忍着,没发作。
李修才终究忍不住,刘义寿前脚刚跨出院门,李修才就冲进孙子房间里。李经书正在玩手机,脸上堆着笑容,嘴里念叨着“发个大的,来个大的”。
“你个王八孙子,还大学生呢,连个门对子都能贴岔了,这书算是白念了!”李修才僵着脖子直叫。
李经书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愣愣地看着老爹爹,像是看着陌生人。他从没见过爷爷发这么大火,心里却不服,喃喃道:“大学生怎么了,考试不考,老师也没教,再讲,过年有啥?不就吃吃喝喝吗?有钱天天过年。”
李修才就觉着有一团气一下子顶住了心口窝,瞬间,就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他无法喘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老伴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劝住:“一代有一代的福分,一辈只管一辈,你跟孙子动啥气?”
“这口气我都憋了大半辈子了,就指望能出个大学生给我老李家扳扳本,不想年里年外丢的人还少呀?这书白念了!这书白念了!这书……”
中午吃饭时分,儿子李德贤拜年回来了。李修才二话没讲,抡起小板凳就要砸他。李德贤不知哪里螺丝哪道弯,举手护着头,慌慌忙忙地躲闪。
老伴又是一阵奚落:“就你老传统,老封建,只知道认死理,学校里头不教,你叫孩子去哪里学去?”
李修才一下子给噎在那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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