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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保长义救八路军战士

开明保长义救八路军战士

作者: 卜岩 | 来源:发表于2020-11-30 11:28 被阅读0次

乐陵抗战哪些事

卜岩

01

韩春林威武不屈,卜庆善大义相救

     1938年9月正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候,萧华带领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进驻鲁西北平原的乐陵县开展敌后抗战工作,由于战绩突出,老百姓非常拥护,称之为“萧华支队”。民国乐陵县县长牟宜之先生,也积极支持国共联合抗日。所以,乐陵县的敌后抗战工作在全国都是闻名的。

     庆云和乐陵两县的交界处的张货郎村,有个青年叫韩春林,1938年10月在刘心宽和周贯五的妻子张玉桂(刘、张都是庆云县人)的指引下参加了“萧华支队”。曾参加过萧华司令亲自指挥的三打灯明寺据点(沧州东光县)、韩集(沧州盐山县一村庄)伏击战等重大战斗。由于其头脑灵活,身法敏捷,作战英勇,又被安排到执行特殊任务的手枪连,这特殊任务就是联络、侦查和锄奸。手枪连多数是本地人,一熟悉地形,二方便语言交流,外出侦查一般不会被怀疑。

      1939年春天,日寇转变了战略,减少了主战场的进攻,集中兵力重点扫荡清剿已占区的抗日力量。平原地带的敌后游击抗战相比山区更加艰难了。所以,冀鲁边区特工委、军政委员会、冀鲁边军区和挺进纵队的党政军领导机关,由乐陵县城转移到城西北三十里外的大桑树村。这是个有近千户人家的大村庄,附近村庄之间距离远,村北过一片树林就是鬲津河的南岸(漳卫新河),河的北岸就是沧州盐山县界。沿河南北两岸都有一条约几十里的长的林带,杨树、槐树、枣树、桑树、梨树等杂生的树木,长得十分茂密,宛如一条森林走廊,村外都是森林和成片的果树林,可以作掩护。

      那个年代,国民党的基层政权仅到县一级,乡和村里都是靠地方乡绅自治。保长就是村或几个村的有名望有能力的乡绅或地主担任的村民自治组织的“领导”。

     八路军的政策也是通过联络利用开明保长,转化、镇压、顽固反动保长的方法,利用这些开明保长们开展农村工作。

      乐陵县城北十五里的卜家村,当时是卜庆善当保长。卜庆善个子不高,但干净利落,能说会道,为人仗义,乐于助人,家有十几亩地,日子过的中等偏上,在周围几个村里的人缘很好,还积极为抗战部队筹备粮款。

      八路军手枪连的韩春林负责联络卜家村周围的几个村,和卜庆善成了忘年交。为了工作方便,韩春林和卜庆善约定,万一被鬼子或汉奸围堵在这里,就说叫卜春林,是卜庆善的二儿子等等。

      1942年秋天,为防日伪军出来抢收粮食,玉米粒还不很饱满,老百姓就收割回家藏了起来。没有了青纱帐,鬼子的扫荡更频繁了,几乎三、五天一次。

       一天早上,连长把韩春林叫到跟前,给他一根约一米二长的旧竹竿,吩咐道:“这里面装有新重要机密文件,已经密封好了,你负责送到无棣县武工队的张政委,如果找不到武工队,就送到无棣县城十字街东那家包子铺里……,”又咛嘱了一些话,最后说:“无论遇到什么危险,这个东西绝不对落于敌人手中。”韩春林向连长敬礼,并保证完成任务。

      韩春林换上便衣,用一小粗布袋装上干粮,手枪藏在腰里,竹竿当打狗棍,就上路了。韩春林想,尽量不走大道,还要避开鬼子的西段据点,他选择了从大桑树村向东的小道,经孙七村到卜家村,在卜庆善家喝了点水,也没顾得吃午饭就继续向南走,从灶户张村东北到胡家村北,这条道地两边都是老枣树,树上还有零星的红枣,枣树叶还算茂密。刚到离胡家村一里多远的地方,听到前方有马达的轰鸣声,只见前面的路上尘土飞扬,鬼子们骑在七、八个偏三摩托车上,最前面车上架着一挺机关枪,汉奸队长骑着自行车,旁边还有一队伪军向北扑来。韩春林箭步躲在路边的老枣树身后观察,田地里玉米等庄稼已经收割了,没有青纱帐可以藏身,如果从田地里跑,反而被敌人发现。看到枣树的西边不足十步远有一条壕沟,就飞步跃到壕沟中,拔出手枪,拉开枪栓才想起仅有五发子弹,心想如果敌人找到坑边就开枪打死他们一两个再抢过他们的枪。可转念又一想,鬼子人多,如果被发现绝对跑不了,不但自己牺牲了,任务也完成不了。幸亏穿着便衣,于是把手枪藏在深草丛里的松土里,把竹竿也藏在离身几步远的深草丛中,身子躺着在壕沟坡上,装作睡觉的样子。没想到的是,鬼子担心沿路有埋伏,让汉奸和伪军打头先到两边侦查察看。几个伪军到壕沟旁就发现了他,用枪指着大声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出来!”   

       韩春林举起手装着很吃惊的样子说:“走累了,躺在这壕坑中背风歇息一会儿。”

       伪军:“举着手出来!”

       韩春林装着打了一声哈欠,走出壕沟,伪军搜了他身上,又察看了壕沟周边,没发现异常。两个伪军押着他回到鬼子的队伍中。鬼子指挥刀向北一指,示意部队继续向北进。向北不足半里路,西边就是灶户张村,正遇到从北和东两面的鬼子和伪军包围过来,鬼子会合后,三队鬼子和伪军一起进了灶张村,刚进村就发现村西边一阵尘土飞扬,又一队鬼子和伪军从村西进村来了。鬼子把一路上抓住的人,和灶张村、于家村的人集合在灶户张村和于家村之间的空场地中。

     一个鬼子指挥官手扶在指挥刀把上开始训话:“大日本帝国皇军来帮助你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谁敢和皇军作对,就死了、死了的。最近八路军在这一带活动得很厉害,你们不要跟随八路,跟随或窝藏八路的一律枪葬,有发现八路的,报告我们皇军,皇军大大的奖赏!”

       韩春林看了看被押在前面的一排人,大约有十几个都是青壮年农民打扮,其中有同一手枪连的一个张姓的小兵,也就十七八岁,刚加入手枪连没一个月,和他不是一个班,只知道人们都叫他张二。张二也看到了他,两人的眼神一会,都装作不认识一样。

       鬼子指挥官又开始训话:(指着前面被押的一排人)你们可认识他们,你们可都是这附近邻村的,你们说他们中谁是八路?

       喊了半晌没有人应答。

       鬼子指挥官从人群中拉出小伙子:“说,他们中谁是八路?”

       小伙子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知道啊!”鬼子将指挥刀架在小伙子的脖子上,小伙子吓得浑身哆嗦,哭着说:“我真不认识什么八路啊!”

       鬼子一脚踹向小伙子的胸部,将小伙子踹倒。又在人群中拉出一位小姑娘,这姑娘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人们发现她的裤子惭惭的湿了,是吓得尿裤了。

       鬼子指挥官用手托着小姑娘的下巴说:“指认出谁是八路,皇军有赏,你知道谁是八路如果不说出来,就是私通八路,死了、死了的”。

      小姑娘看了看,颤抖的手指着韩春林说:“他是八路”

      韩春林马上反问道:“胡说,你凭什么说我是八路?”

      那个小姑娘又下低头,回道:“半年前一次我看到他腰里别着匣子枪来”。

      鬼子指挥官走到韩春林面前,拉起他的左右手,仔细看了看食指,又拉开他的双肩仔细观看,确实发现了他食指有磨起的茧子和肩膀上的肉岗子,就示意伪军把他拉到一边看守好。然后又一一查看了前排被押的十几个人,凡当场有群众指认是附近某个村的,并经鬼子检查后没有可疑的,当场释放了十多个,这其中有手枪连的那个小兵张二,张二是群众中有一人指认是邻村的表弟,鬼子检查手和肩又没有发现破绽,才放了他。被放的人们都回到群众中站着观看。

      鬼子指挥官把韩春林拉到最前面,将指挥刀架在他脖子上,“你的八路的是!”

      韩春林不卑不亢地说:“俺就是个种地的老百姓,平时爱扛着猎枪打野兔子。这手指上的茧子和肩上岗子的都是猎枪和锄把子磨的。”

       鬼子指挥官说:“不说实话,死了死了的,你是那村的,叫什么?”

       “我就是北面的卜家村的,我叫卜春林”韩春林高声地说。据韩春林后来回忆,当时之所以高声回答,也为了让周围的人们听到后,万一再有人被鬼子讯问时别说到分岔去,也显得自己有底气,好让鬼子相信。

       鬼子指挥官接着就问群众:“谁认识这个人?知道他是那个村子的?你们中有没有卜家村的人?”

        问了几遍,人群中没有答声。

       鬼子令人将韩春林绑到树上,汉奸手中拿着马鞭,向韩春林身上猛抽,一连打了十几鞭,韩春林的粗布白上衣就被打开十几道口子,鲜血浸透了衣服。汉奸一边打一边说:“我看你就是个八路。”

      韩春林咬着牙说:“我真不是八路,你是给日本人干事的,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就是个种地的老百姓,这是咱们的不同,可我们都是中国人啊!你别这么狠!好不好?”

      听了这话后,汉奸停下手,问道:“好小子,你说你是卜家村的,你的父亲叫什么?”

      韩春林大声说:“我父亲是卜庆善,不信你卜家村问一问。”

       汉奸听了后略一停,定睛看了看韩春林,又向人群中看了看,向人群中叫喊道:“你们中有认识卜家村的卜庆善的吗?”

       人群中无人应答。

      汉奸又把刚才那个小姑娘推到韩春林前面问道:“你说他是八路,你知道他是那个村子的?”

      “我不知道他是那个村子的。”小姑娘颤抖着说。

      “你看看人群中没有有卜家村的?”

      这姑娘还认真地看了看,摇头说:“没有卜家村的。”

       这时,从西面跑来一个日本兵,向鬼子指挥官行了军礼后耳语了一阵。指挥官把手一指:这几个带回本部,部队马上返回。伪军将韩春林等几个人押上车,和鬼子一起向西段据点方向奔去。

       手枪连的那个叫张二的小兵,正是灶户张村正西三里远的后灶张村的,他灶户张的表哥也真不知道他当了八路军,表哥的指认使他脱离了虎口,张二就将这一情况及时详细的报告给了连长。

       鬼子们返回西段据点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卜庆善正是灶户张村的女婿,灶户张村和卜家村仅有二里多路程,灶户张村派人将这事告诉了卜庆善。卜庆善心里明白,这个卜春林一定就是韩春林,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只能找鬼子西段据点的汉奸李某试试了。而也不知道韩春林自己到了鬼子据点后能不能挺得住,如果他自己挺不住,承认了可就麻烦了。万一他自己承认了,我如果认他这个儿子,我的命也难保啊。又一想,韩春林这小伙子是个很仗义的汉子,他不会招供的。正在考虑如何去求见汉奸李某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急忙去开门,门一开就闪进了二个人,一个是经常和韩春林来这一带活动的八路军战士小王,俩人都穿着便衣。

       小王指着一起来的高个子说:“卜保长,这是我们手枪连的李指导员。”

       李指导员向前紧握着卜庆善的双手说:“大叔,你是附近的名望人,希望你能想办法救救韩春林,他在鬼子面前始终没承认是八路军,还说是卜家村的,是你的二儿子叫卜春林。上级领导认为只有你出面承认他,才有可能把他救出来。你在当地很有人缘,拜托你多费心吧。”说完拿出一捆钱,说这个办事用得着。

      卜庆善推开钱说:“这钱我不能要,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李指导员说:“大叔,这不是给你的,这钱是让你用于活动据点里的汉奸,让他替咱们说话的,你先把钱收下。”

      卜庆善说:“西段据点里有一个汉奸小队长姓李,就是后面村子的,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只是这孩子怎么就当了汉奸,我和他爹也拦不住,不过这小子还很敬重我的,也不像其他汉奸那么坏,只是在汉奸中有点本事,鬼子让他当了汉奸队小队长,这事我找他,也是给他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李指导员一听,脸上的愁容惭惭散失了,接着说:“好,就这么办,这事有希望了,不过宜早不宜迟。”

      卜庆善说:“这样吧!我马上套上驴车去西段据点,你们也一起去,在西段村边上等着我,有事好及时告诉你们。”  卜庆善又安排人到张货郎村将这一情况告诉给韩春林的亲属。安排妥当后就吩咐儿子卜繁友套上驴车载着小王和李指导员向鬼子的西段据点奔去。

      到了西段村东边,小王和李指导员从车上下来,在村边找了个草茂盛的地方装作打猪草,以方便等消息。卜繁友鞭打小驴催着快走,坐在驴车上的卜庆善双眉紧锁,想着如何去据点找汉奸李某。驴车很快到了汉奸队的营房,一个门岗进去报信后,汉奸李某出来迎接卜庆善:“大叔,你找我有事啊?”

      卜庆善:“大侄子,我儿子被鬼子抓来了,有人说他是八路。他可不是八路。求你想办法救他啊!”

汉奸李某一下子愣了,指着旁边的卜繁友说:“这不是你儿子吗?这不好好的吗?”

      卜庆善:“大侄子,你有所不知啊,(指着身边的卜繁友)这是我大儿子。”

       还没等话说完,汉奸李某笑着说:“大叔,我们是邻村,也是世交,你不就一个儿子吗?这我还不知道啊!”

      卜庆善:“听我说完,我还有个小儿子,刚出生几天就送人了,因为算命先生说这个二儿子的命太硬,如果不送人就克父母,送人家养大就没事了。所以,送给东乡我表弟家了,他从小是在那长大的,几天前回到咱这,想找个地方做香油生意,他在咱这就叫卜春林。就是今天午响,你们在灶户张村扫荡时抓来的。”

       汉奸李某说:“当时我们的小队在灶户张村边上放哨,村里面抓的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回来后听说抓了一个卜家村的八路,是被人指认出来的,叫卜春林。我正琢磨着这个卜春林是谁家的,没听说有卜家村有这个人呢?”

      卜庆善从怀中拿出一捆钱,对汉奸李说:“这钱你先收下,你可得好好想办法,拜托大侄子了。”又接着说:“大侄子,你听说过八路军的对你们制定的红黑点条例吧,为老百姓和八路军办一件好事记一个红点,记十个红点按立功对待,办一件坏事记一个黑点,记到十个黑点就要被枪毙的,列入被锄奸名单的。这可是你做立功的好机会啊。”

       汉奸李某:“大叔,我当这汉奸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到万不得已不做坏事的,立功不立功的无所谓,真是你家我弟弟,我一定要想办法营救的。”又说:“听说他是被人指认出来的,这样的话恐怕难了。”

       “听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指认他是八路,那个小姑娘一定是被鬼子吓坏了,为保她自己故意胡说糊弄鬼子的。”卜庆善回道。

       汉奸李某又说:“我在鬼子面前说话不及我们的大队长,这事我得求大队长办。这个大队长可心黑啊,光送钱是不行的,还得送些洋烟土(鸦片),他最爱吸洋烟土。你这钱就买些洋烟土吧,然后再回家抓些钱,大队长可只喜欢袁大头的(袁世凯大头像的银元),明天一早就过来。我先找大队长让他想办法,尽量不给他用重刑,先不会杀他的,鬼子认为他是八路,还想从他嘴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也不会急着枪毙他的。”

     “那你尽快跟大队长说,我们不会亏待他的,一定会重谢的,我们先去筹备。”卜庆善说完向汉奸李某一抱拳,眼里含着泪水,故意对视着汉奸李某。

      汉奸李某目送卜庆善父子俩上了驴车,卜繁友用皮鞭猛抽驴子,车后扬起尘土。很快就出了西段村,将见到汉奸李某的情况向李指导员汇报后,将那一捆钱原封不动地交付给李指导员,并说:“这样吧,这还是你给我的那些钱,你们派人用它到县城买些洋烟土,那个大队长喜欢洋烟土,他一定很懂,你们一定买上好的。今天晚上你们就备好,我也得回家再筹备一些钱,我们明天早上早饭后还在这里集合见面,我带着这些厚礼再去见他们。”

      就这样八路小王和李指导员去城里筹备洋烟土,卜庆善父子回到卜家村筹备钱款。

       当晚,卜庆善就在两个村中筹到了三百块袁大头银元和二千元法币(民国时流通的纸币)。心想,这些钱应当不少了,汉奸大队长见了这些钱能不能动心呢?见到汉奸大队长后,他可能问到什么?然后自己怎么应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将过子夜时,听到有敲门声,是八路军李指导员来了,进门后将五包洋烟土放在炕头上说:“这都是上好的,我们明天有其他重要的任务,不能和你一起去西段村了,所以这么晚了给你送来!大叔啊!就辛苦你们父子了。上级已经安排好地下党在据点里面帮你说话保护你们,你就大胆地去办吧。”说完就出门走了。

       这时,张货郎村韩春林的亲属也连夜送来了一些钱。

       话说韩春林被带回据点后,先把他押在据点东北角的一间闲房中,有两个伪军看守着,鬼子集合队伍开会训话,没顾上审他。临近傍晚,伪军拿来了晚饭,二个玉米面的窝头和一碗咸萝卜条。韩春林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浑身无力,几分钟就把饭消灭了,又喝了几口凉水,身上感到有点力气了。刚吃完饭,伪军把他带到刑讯室,里面的三个木柱子上绑着三个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两个伪军解开其中一个的绳索把人抬走。接着把韩春林绑在这个柱子上,鬼子指挥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奸手拿皮鞭,指着韩春林说:“有人指认你是八路了,你还不老实交代。老实交代,你在八路中是干什么的?八路军的指挥部在那里?萧华他们在那里?”

       韩春林反问道:“听说八路多是在晚上神出鬼没的行动,她一个小姑娘怎认识谁是八路,除非那个姑娘自己就是八路,或除非那个姑娘父母经常和八路来往。”

       鬼子指挥官上前看了看韩春林后笑着说:“你只要供出指挥部在那里?萧华他们在那里?你们的小分队藏在那里?皇军给你百两黄金,你可以逃到大上海,再娶一个上海的花姑娘好好过日子。”

       韩春林机灵地说:“我真不知道啊,要不这样,太君你先放了我,我打听到他们的下落就及时报告你。为了这百两黄金的奖赏,我出去后也会求亲戚朋友的打听他们在哪里?”

      鬼子指挥官又仔细打量着韩春林,两眼盯着韩春林的眼睛,突然沉下脸说:“狡猾、狡猾的,不用刑不行的。”

      汉奸即刻举起皮鞭向韩春林身上猛抽,一皮鞭下去就是一道血迹。韩春林疼得咬着牙,忍不住时就喊:你们太狠了,欺负我一个无辜老百姓,会得报应的…。连打了十几鞭,韩春林挺不住了,昏迷了过去。昏迷中感觉自己骑着毛驴走着,毛驴突然跑起来,越跑越快,又四蹄踩着一片云彩飞了起来,他感到无力的轻松和舒适。突然天下大雨,淋的他浑身的疼痛,他醒了,原来汉奸用一盆凉水从他头到脚的冲下,浑身的伤口像刀割一般的疼,他才醒了。

       这时一个汉奸跑了进来,对打人的汉奸小声说道:“报告大队长,再问一问这小子是那个村子的,父亲是谁?”

      原来那个行刑的,就是汉奸大队长,刚进来的就是汉奸小队长李某。

      韩春林说:“我是西段正东六七里路的卜家村的,叫卜春林,我父亲是卜庆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汉奸李某上前冲着韩春林说:“我是谁你认识吗?”

       韩春林:“不认识。”

       汉奸李某:“我就是卜家后面的新里王村的,我们两个村子紧挨着的跟一个村一样,谁不认识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啊?你说,你兄弟几个,你是老几?”

       “我是老二,上有一哥叫卜繁友。”

       “卜庆善我认识,是我们两个村的保长,他就一个儿子就是卜繁友。我从小在卜家和新里王村长大,怎没见过你?”

       韩春林苦笑着说:“我一出生就被送到东乡张货郎村亲戚家了,我是在亲戚家长大的,几天前刚回到卜家村,想找个地方做小磨香油生意。”

       汉奸李某听后向大队长说:“报告队长,还真有这么个事,我也听说过,不过我没见过这小子,……”又到鬼子指挥官面前说了几句什么话,韩春林都听不到。

      汉奸大队长问韩春林:“你为什么不说是张货郎村的?”

       韩春林说:“张货郎村离这太远,你们都可能没听过这个村,说出来可能更麻烦。况且我的亲生父母就是卜家村的,我出生在卜家村,我也就是卜家村的吗?”

       鬼子指挥官上前问:“你今年多大年龄?”

       韩春林:“我26岁了”

       “什么属相的?”鬼子指挥官追问道。

       “我属蛇的。”

       汉奸大队长掐指算了算,向鬼子指挥官点了点头,又汇报了一番后,鬼子指挥官命令道:(指着韩春林)先关起来。  

       韩春林被押回大牢,一夜无事。

       天刚麻麻亮,卜庆善就起来喂饱了毛驴,吃了早饭后,仍叫卜繁友赶着驴车,带上洋烟土和钱币向西段鬼子据点去了。到了汉奸队见到了汉奸李某,李某把洋烟土和钱币的包裹放到怀里,直奔汉奸大队长的房间。一会儿,和汉奸大队长一起出来了。

      汉奸大队长冲着卜庆善说:“卜保长,久仰大名,有个八路冒充是你的儿子叫卜春林,如果真是你的儿子,不是八路的话,你做个保,就把他领回家。不过,你得亲自向我们太君讲明白这事。”

      卜庆善说:“卜春林是我儿子这错不了的,我可不敢欺骗你们,那还不是掉脑袋的。听说我儿子春林被抓到这来了,他自昨天上午出去,一直都没回家。”

       汉奸大队长:“走,和我一起见太君。”

汉奸李某对着卜繁友说:“你先到街中心那家药铺等着。”说完也跟大队长一起走了。

       汉奸大队长把卜庆善领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等着。我去见太君。”

       一会儿,汉奸大队长在前开门引路,几个鬼子左右护卫着鬼子指挥官进了房间。鬼子们进门后如临大敌一般,将卜庆善围了起来,鬼子指挥官用刀架在卜庆善的脖子上,两眼放出凶光,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的,私通八路。”

       卜庆善略装害怕紧张的样子说:“太君,我们都是良民,别轻信一个小姑娘的,那个小姑娘一定是吓坏了,在胡说,是故意欺骗皇军。”

       鬼子指挥官说:“那个叫卜春林的八路已经自己招供了,说你也私通八路,还经常为八路筹备粮款,你不老实交代,一起死了、死了的。”说完一挥手。接着两个伪军押着一个犯人从窗前经过时,站在窗前一会,让犯人脸朝窗内。

       指挥官问卜庆善是不是认识这个犯人,连续押来了五个犯人,卜庆善都不认识。

       到第六个正是韩春林经过窗口向里看时,卜庆善一眼就认出了,急得走向窗前,大声的叫喊:“儿啊!……”

      韩春林也抓住窗棱喊道:“爹!怎也把你抓来了。”

       没等韩春林说完,鬼子指挥官一招手,两伪军押着韩春林走了。

      鬼子指挥官对卜庆善说:“撒谎的,掉脑袋的干活。你说那个八路是你儿子。他今年多大了?是什么属相的?”

      “他属蛇的,民国六年生人,今年应当是26岁了。他真的不是八路,他是我二儿子叫卜春林。”卜庆善大声地说,目的也是希望韩春林能听到。

       指挥官突然咆哮起来:“哈哈哈,他自己说是属马的,也承认自己是八路了(故意诈)。你的,死了、死了的。”说着高举起指挥刀悬在卜庆善的头顶上。

     卜庆善感到一阵凉风,一闭眼,心想,完了……。又感觉自己的脖子左侧凉凉的……。原来指挥官没有真下刀,刀近脖子变慢下来放在脖子上。

       鬼子指挥官:“你既然来认当八路的儿子,你儿子也已经供出你私通八路了,只是你儿子拒不说出萧华和指挥部的地方,你还是劝一劝他,交代出萧华和指挥部在那里,他们的小分队在那里,皇军大大的奖赏,百两黄金的。如果不交代,那明天就送你们父子一起死了的。”说完对着两个伪军说:“先把这个老东西押起来,让他考虑一下,等明天上午如果还不交代,就和那些抵抗皇军的一起执行枪决。”

      卜庆善被押到了牢房,路过牢房的走廊时,两侧木槛门可以看到每间号里关押的人。他眼睛向两侧不停地转动,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韩春林。但是没有找到。他被关押在一间没有床也没有炕的屋里,地上铺着麦秸。

       一个伪军对他说:“好好待着吧,谁也不要怪,就怪你自己养了个惹事的儿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当什么八路啊,看我们有吃有喝的,乡里乡亲的没有人敢欺负咱们。”

      卜庆善回道:“按年龄,我是你们的长辈了,我说句你们不喜欢听的话,干什么也别祸害老百姓,祸害百姓的没有好下场的。”

       “死到临头了,还在教训我们。”这个伪军说完锁上牢门说走了。

       再说汉奸李某,听说卜庆善也被押了起来,能不能救出卜庆善父子俩人,他自己心里没有底,就去大队长那里询问。汉奸大队长说,这得看他俩人的造化了,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向太君说过了,我说他们就是父子,卜春林平时爱打猎,打个兔子什么的,手上的茧子,肩上有肉岗子,这也很正常,卜庆善是卜家村的保长,周围村的人都知道这人不会说谎的。我看太君脸色,也没有怀疑什么。今天下午还有个特别行动,看来太君也顾不上他们了,只能先押着,晚上再看情况灵活处理吧。

      汉奸李某急忙转身骑自行车到了街中心的药铺,告诉卜繁友别再等了,今天办不了,你父亲也被鬼子押进来了。卜繁友一听急了,就问,为么扣下我父亲?汉奸李某说,鬼子也得核实一下。现在顾不上这事,就先扣了他,大队长下一步再根据情况灵活的处理。我说这事你得有两方面准备,办好了,你父亲和你弟弟都出来,办不好,他俩得都没命了。卜繁友一听更急了,一把拉过汉奸李某的手,大哥,你一定想想办法,钱如果不够咱再想办法。汉奸李某说,好了、好了,钱和洋烟土都送给大队长了,我也得托人。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明天不是一好就是一坏。我们队伍马上有行动,我得走了。说完他转身骑上自行车走了。卜繁友只得赶着驴车回家了。

      鬼子和汉奸队有新的行动任务,卜庆善和韩春林一下午无人理。

       韩春林在想,卜庆善大叔可是个有胆有识有正义感的人,一定能应对鬼子的盘问。怎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动静呢?

      卜庆善在回忆这三年来和韩春林见面的情景,他记得韩春林说过不止一次,比卜繁友小二岁,他的年龄和属相我都记得没错的,一定是鬼子故意诈我。我们是父子的事都是事先约定好的,他不会出错的。就看韩春林自己能不能挺过鬼子的刑讯了,看他身上的伤不轻啊,小鬼子太狠了,如果再刑讯他能受到了吗?如果他自己承认了是八路,也把我害了。又一想,不会的,我看韩春林目光坚定,有一种不屈服的精神,这小伙子又机灵又勇敢,还很仗义,像这样的人,不会屈服的,想着、想着他就躺在麦秸上睡着了。

       傍晚七点来钟,鬼子们吃完了晚饭,命令伪军把卜庆善带到刑讯室。

       鬼子指挥官正在刑讯室:“你竟敢在皇军前面说谎,那个八路自己都承认了,他向皇军如实的招供了,你不是他的父亲。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卜庆善说:“他真是我的儿子,不是八路。是你们把他打傻了吧,他一定是疯了。你们这样残害老百姓,会召雷    劈的。”

       鬼子指挥官一听气的咬着牙,大喊一声:“把卜春林押上来。”

       看到韩春林身上一道道血迹,卜庆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鬼子指挥官又冲着卜庆善微笑着说:“好好劝一劝你的儿子,如果说出萧华支队的指挥部在那里?八路的联络点和小分队在那里?皇军不但不杀你们,还给你父子百两黄金,你们可以远走高飞到外地买地过平安日子。”

      卜庆善:“我儿子又不是八路,他哪里知道这些?不知道的事,咱也不能胡说啊。”

       韩春林也机智地说:“这么多黄金,谁不喜欢。可是我真不是八路,哪里知道这些事。你们可放我们出去,我们如果发现了八路的指挥部,我们就来向皇军报告,好挣些黄金过上好日子。”

       鬼子指挥官指着韩春林对另一个汉奸说:“给我狠狠地打。”

       汉奸举起了皮鞭,猛抽韩春林。

       鬼子指挥官在一旁观察卜庆善的表情。

      卜庆善急得大喊:“你们打死他,他也成不了八路啊!”又指着汉奸大队长说:“你是本地人,你走走、访访,他是不是我儿子,他什么时候当的八路?你们这样残害好人,会遭报应的!”

      汉奸大队长示意打人的汉奸住手,又在鬼子面前小语一阵子。

       鬼子指挥官:“给你们父子两个今天一晚上的时间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好好的合计一下,何去何从?你们是个聪明人,是得到百两黄金远走高飞到外地过平安日子,还是都被枪毙。如果明天早饭后还不招供,明天上午就地枪毙。”说完就走了。

       这天晚上,韩春林和卜庆善被关在一间牢号里上。韩春林拥抱着卜庆善,小声地说:“大叔,是我连累了你啊!”

       卜庆善坚定地说:“孩子不怕,做一个有骨气的男子汉,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后代,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父老乡亲,死有何惧?凭天由命吧!”

       韩春林听了这话,心里痛快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的坚持,得到了卜庆善大叔的理解和支持。眼含热泪跟卜庆善小声说:“你就是我亲爹,如果明天真枪毙了我们,我们在阴间也是父子,我会好好孝敬你老,……”

       晚上的牢饭添了一壶白酒、两个酒盅和一小盘炒豆腐。有白酒就是告诉你明天要枪毙了。卜庆善和韩春林心里虽然很悲伤,但却也吃得下。卜庆善对韩春林说:“儿子,来给爹满上酒,咱父子俩在阳间最后一次喝酒了,好好喝两口,……”

       虽然已经秋天了,但哪几天天气还热,晚上的蚊子还很多,咬地两人身上起了很多包,尤其是韩春林,由于身上条条血迹,血腥味更吸引蚊子上身,靠麦秸烟薰也仅管当时,两人都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一夜未眠。

       到了天亮吃了早饭后,伪军把卜庆善和韩春林用绳子五花大绑的带到刑场,刑场上站列了八个被五花大绑的小伙子,他们两被推到这一排中。韩春林环顾左右,发现几个熟悉的脸孔,多是八路军二营的,有的还身穿八路军制服,因为不是一个连队,所以,只是面熟而叫不出名字,只见他们虽然遍体鳞伤,但个个精神抖擞,眼里放射出仇恨的目光。突然十多个鬼子举起枪,枪口对准他们,拉开了枪栓。

       鬼子指挥官走到卜庆善、韩春林面前问道:“想通了没有,是招还是不招?”

      卜庆善:“他真不是八路,你问的这些,他什么也不知道,招什么啊?”

        韩春林接着说:“我宁可死,也不能胡说啊!”

       鬼子指挥官退到一旁,喊了一声口令,将举起的戴着白手套的左手突然落下,十几声枪声几乎同时响起。韩春林和卜庆善两边的六个小伙子倒下了,而卜庆善和韩春林还有另外二个小伙子没有倒下。原来这是鬼子故意让来陪决吓唬他们的。

       伪军冲着他们说,算是你们命大,皇军给你开恩了,都回家去吧。

       真是虚惊了一场,他们还以为鬼子的枪不准,会再补上一枪呢。

        出了鬼子的据点,卜庆善和韩春林相拥大哭。

两人出西段村到了回卜家村的路上,见卜繁友和卜家村的几个后生赶着马车迎来。马车上还有两扇门板和被子。原来他们认为就是没被鬼子枪毙,也被折磨得出来后走不动路了,所以卸下门板带着被子来拉人。见到亲人回来,人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韩春林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和李指导员到了开始躲鬼子时的壕沟中,找到了竹竿和手枪,由李指导员亲自送到无棣县。竹杆中的重要文件虽然迟到了二天,但是没有耽误事。

       韩春林就在这年的十月底,提升为手枪班副班长。

       后来才知道,竹杆中的重要文件就是备用电码,以备原电码被敌人破译后及时启用新的。

       从此,韩春林正式拜卜庆善为义父。他在乐陵一带活动时,对外公开称卜春林时更自信了。

02

韩春林不舍伤员,卜庆善献出地窖

       冀鲁边区,由于八路军“萧华支队”积极抗战,鬼子和“萧华支队”的战斗自然就很多,在卜家村的一次激战中,一枚手雷弹落到卜庆善家房门前爆炸,卜庆善的妻子被炸断了左腿,从此成为残疾,卜庆善就开始琢磨着找个安全隐藏的地方挖个地洞,好在危险时藏身。

      卜家村正东一里路远的地方,有一片四十亩的很排场的古墓地,古墓地的东南一里路远就是史家坟村。这片古墓就是明清两朝500年来乐陵县第一大家族西关史家的祖坟,明朝进士史高先就葬在这里,史家坟村最先就是守护墓地的史家人居住而得名。墓地里中有青石路,石柱、石护栏、石桌凳和石碑,还有石望天吼、石象、石虎、石马等各种石兽,还有很多的松树、柏树等,夏秋季节,坟地的野草与人齐腰。在墓地西边离坟墓较远的地方有三间青砖瓦房,是史家守护坟墓的史某居住的地方。当时的史某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老伴几年前去世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居住。卜庆善家有一块地和史家墓地接得很近,经常种植旱烟,史某又是个老烟鬼,卜庆善每年给他一些烟叶,一是两人合得来,二是为了让史某帮着看守烟叶,这样两人的关系相处得很好。

      卜庆善、卜繁友父子俩就和史某一起动手,在三间房北面挖一个长方形的地窖,以便在躲避日寇、汉奸和土匪时,家人藏身用。地窖里面可以躺下七八个人睡觉,窨口用厚厚的木板盖上,木板上覆盖上一层土,再盖上树枝伪装起来。卜繁友会木匠手艺,手活很巧,为了让地窖里和外面通气,在地窖的两头用中间打通的粗竹竿插透,地面上两个粗竹竿上捆绑上横杆,伪装成晾晒东西的竹竿架子,地窖里既能和外面通气,人在里面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这个地窖,只有史某和卜庆善家人知道。

      1943年2月24日,日寇组织二万多日伪军“围剿”驻在大桑树村的冀鲁边军区司令部。八路军趁着黑夜分头突围,韩春林所在的连队突围后向东边的庆云方向撤退,等退到孙七村后时,又遭受一股伪军的伏击,韩春林身旁的一个战士腿部受了伤。韩春林完全可以自己跟队伍撤退,但他想,如果丢下受伤的战友,一定会被日伪追兵追上抓住。韩春林喊下另一个战士,两人一起架着这个受伤的战士向东南的岔路跑去,也幸亏在后面打俺护(断后)的战友们坚持的时间长了一些,敌人才没发现他们。韩春林三人跑到了安全地带,放下那个受伤的战士,撕下内衣为他裹紧伤口,又到卜家村求卜庆善帮助时,正是25日四更天末(大约是夜间2点半到3点)。卜庆善二话没说,就把他们领到史家墓地的地窖里隐藏了起来。待明天观察无敌情后,卜庆善叫来本村的老中医卜庆峰先生带来中药,为战士的疗伤。

       从此后,这个史家墓地的地窖,曾多次隐藏过八路军伤员,都是韩春林带过来的。据韩春林回忆,在这藏过身的伤员,后来都跟大部队转战东北又南下,没有了音信。

      1949年后,这宗史家的墓地由政府划拨给卜家村集体。可惜的是,“文革”期间被挖掘,墓地的石兽等石材烧成了石灰,三间青砖瓦房拆除,地窖填平。现在是一片平地,成了农田。

03

重情重义韩家人,子孙续念前辈恩

       抗日战争胜利后,“萧华支队”跨过渤海北上辽宁与国民党军队作战,临走前两天韩春林得了伤寒,十多天发高烧,所以没能跟部队走。

在“文革”中,卜庆善老人曾因为所谓的“伪保长”经历被红卫兵等批斗,经韩春林和卜庆善家人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后,上级领导认为卜庆善在任保长期间没有办过任何坏事,还帮助抗战队伍多次筹备粮款,义救八路军战士、救助八路军伤员,认定卜庆善老人是开明保长,制止了批斗。

       六十年代生活困难时期,卜韩两家互相接济,共渡难关。

       卜庆善夫妻病故时,韩春林夫妻都陪棂戴孝。

到现在,卜韩两家的后人每年都相聚,亲如一家人。这正是:

       男儿气节如钢铁

       义父开明更仗义

       侠肝义胆留青史

       铁肩道义世代传                        

作者:卜岩(卜庆善之孙)根据二代老人之前的口述和卜庆善老人的长孙女卜秀贞、韩春林老人的次子韩奎文记忆中的老人口述整理。

                    庚子2020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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