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串场河畔 21/三

太阳照在串场河畔 21/三

          莺歌燕舞串场河 21

      中国人的春节情节，由来已久，不可替代。

      农村更不必说，一年一度过大年，家家戸户，男女老少，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就是说一进腊月，吃了腊八粥，一切安排，皆以过年为中心。忙年大幕一旦拉开，势如破竹，如望海大潮，不可阻挡。

      农民连续丰收，大气候渐趋宽松。停止了阶级斗争，分田到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家有存粮，荒年不慌。袋中有钱，万事不忙。

      光景好了，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是死水一潭的守财奴，有了钱，他们也舍得大把大把的花。

      二子不就领消费潮流，冰箱彩电进家来，房子装饰一新，小日子过得既温馨又舒坦。新年到，人欢笑。有喜讯，奔走告。

      老孙落实政策，还了清白之身，补发工资，一分不少。发喜糖，分喜烟，满脸笑，奔走忙。乡里乡亲一家人，见老孙喜笑颜开，都为他高兴。很多因素促成，老孙决定春节不回上海，与父老乡亲及秦姨可心刘敏一家及弟兄前新，前照等等，来个大团圆，迎新年。

      更令人欢欣鼓舞的是，吳杨二人决定，从公司拨出资金，同全村父老乡亲一起过个欢欢喜喜，团团圆圆的春节，就地筹备年夜饭十桌，该请的全部请到位。

      庆祝新春佳节的同时，拥抱大好形势的春天。

      新队房刚竣工落成，十张桌子一摆，满满当当。二姑娘负责后勤，烧菜。当即写下菜单，着人采购。

      吴杨公司在昆山施工几年，二姑娘就一直随杨二一起打天下，做后勤，独挡一面，买菜烧饭。几年的锻炼摔打，办酒烧菜，成了二姑娘的强项，无论杭邦菜还是淮扬菜系列，手到擒来，驾轻就熟，左右逢源。

      大厅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上写改革开放，勤劳致富。奔小康，不停步等标语口号，特别醒目。

      外面天气寒冷，室内春意浓浓。时间刚过下午四时，大家兴高采烈，提前如约而至。

      老孙和刘敏一家四口及弟弟，弟媳，侄子孙刚整整一桌。秦怡在外孙女处过年，同女儿女婿还有老孙弟兄等一起，兴奋不已，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她思绪纷飞，又想到几十年前的历历往事，今非昔比，感慨万千。一代胜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强。老人家见女儿可心和外孙女刘敏，都是那样有学问，做事沉稳干练，由衷高兴，特别是刘敏，虽身在农村，从未中止过学习，听前明说，刘敏这孩子将来还是大学的料，前途光明。想到这里，不禁童心大发，清了清嗓子，清唱了一段《智取威虎山》中的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离开舞台多年，因深厚的基本功，唱得有板有眼，声情并茂，获得满堂彩。

      宴席还未开始，歌声如潮，年味尤浓。

      吴回士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铮亮，来到宴厅中央，玉树临风，光彩照人。首先鞠躬，向父老乡亲拜年致意。感谢我们的时代，为我们提供了用武之地，感谢父老乡亲的关心厚爱。祝酒词简扼明了，然后共同举杯，喜迎新的一年的到来。宣布宴席开始后，冷盘热菜源源跟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举杯碰盏，祝贺不断，酒过三巡，菜过六道，宴会达到高潮。

      今年的年夜饭，别具一格。二姑娘掌勺，学苏南，求精致，重品相，一改传统的八大碗，八人一桌的方桌，改为一色的圆台面，上铺淡红色的塑料台布，八个冷盘，四荤四素，摆放错落有致，二姑娘的刀功确实了得，酱牛肉切得不仅大小一致，横丝切成，薄如纸片。成了一道风景。大多数人不用说吃，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热菜更是讲究炒炸煎烧更迭穿插而上，一改纯肉皮为蹄筋加肉皮、鹌鹑蛋，山药等烧法，汤浓莱烂。整鸡整鸭后，即为爽口嫩滑的炒素莱，其色翠绿如玉。出人意外的是不但加了甜莱甜点，最后还上了一个水果大拼盘，热气腾腾的莱肴以后，清甜甘冽的西瓜，葡萄，鲜桂圆等，让大家尽兴品尝解渴。

      餐桌上一改往日的纯白酒，增加了雪碧、可口可乐等饮料，让不胜酒力的客人，品尝苏南酒桌上常用的饮品。

    二姑娘从厨间走出，手拿酒瓶，脱去了花呢外套，紧身大红羊毛衫，勾勒出匀称有致的线条，满面喜气，一身春光，发型微波飘逸，春光无限，脚步轻灵，穿过人群，首先来到二子面前斟上满满一杯酒，厅内人声鼎沸，二姑娘特地凑到二子耳旁，半倚半就，挨着二子宽厚结实的右肩，有意无意地将酥胸贴了上去，语调轻灵温婉，无限柔情，对二子说，今晚守岁酒，明天我俩又都长一岁了。庆祝又一个春节，今天来个一醉方休。说着同二子作交杯状，一饮而尽。二子猝不及防，幸福来得太突然，浑身痒痒的的，酥酥的，身如电流走过，情不能禁，杯酒下肚，再看二姑娘已飘然而去。头脑中又泛起了小时为二姑娘戴油莱花扮新娘的情景。

      来不及回味，来不及思考，二子既感到幸福，又对二姑娘今晚的话，不甚理解。慢慢回味。

      老孙前明端起酒杯，来到大队通讯员老孙头身边，向他祝贺新年，並表示对他的感谢之情。老孙头喜不自禁，对今晚的邀请既十分高兴，又感意外。深蒙厚爱，愉快受邀。老孙前明来到老孙头处，将事先备好的红包塞到了他手里，向他恭贺新年，祝他健康长寿。

      宴席已到尾声，时间也已到了十点开外。

      吴回士放下酒杯，来到中间，高兴地向大家宣布:过年以后，我们将迎来又一个春天，经多方可行性论证，筹备。我们的路桥工程，开工在即，我相信，只要我们上下同心，一定会圆满完成预定的任务。我向大家承诺:，知青回城政策虽已出台，在路桥工程未完成之前，我坚决同大家在一起。与大家并肩战斗。

      明年的今日，我和杨明仍一如既往，和大家一起共同欢度又个春节。大家欢迎不欢迎啊？

      席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秦姨和老孙等，听了知青吴回士的讲话，激动不已，啧啧称赞，连声说，国家有希望，百姓有盼头。时代出英雄啊。

      说来也怪，这么长的时间下来，秦怡不但不累，反倒情绪高涨，一手拉着可心，一手拉着刘敏，指指点点，问这问那。说这是多少年来，过得最愉快，最舒坦的除夕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