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需要文学,不是因为读者需要它,而是作家需要它。
我们每个人都是作家,但并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出书,更多的是烂在肚子里。那一个个惊奇的历险,一段段备受折磨的体验,一出出跌宕起伏的人生,即使真正的作家也只能在汪洋大海中掬一捧浪花,向世人倾诉着自己或者他人的故事,慰藉那些沧桑的灵魂。而亿万个灵魂的承受者,只能靠自己笨拙的语言,向朋友、亲人,更多向自己搅拌着一团五味杂陈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任随岁月将埋藏内心的一切悄无声息的带走,如云烟消逝在苍茫天地间。
明明在诉说自己的故事,却要借故事主人公之口来煽情。这是作家的精明之处,也是他们情感宣泄的闸口,所以为什么很多作家能够快意人生,因为他们比常人多了一条“排毒”的途径。而一般人就没那么幸运,尽管我们也叫作作家,但正如我常常调侃自己一样:“作死的作。”我们充其量只能在简书、微博上发发牢骚,抒发一下郁闷,要么和三五知己、猪朋狗友喝喝茶、吹吹水,要么喝酒唱K,要么张家长李家短,现在似乎多了个途径——微信群。我们只有靠有限的手段来“排毒”,甚至手段本身就是毒,很多时候搞不清是“排毒”还是“吸毒”,以至于毒素累积,造成“非正常死亡”者不计其数。
无可否认的是,我们都是成功的作家。我们不是成功地活成别人的榜样,就是成功地活成别人的反面教材,除此二者,无非也是成功地活出平凡。我们无不用自己的一生来写就一本关于“成功”的著作,就看我们想获得怎样的“成功”。雪师常说,人生就是一道巨大的填空题,就看我们往里面填什么。作为作家的我们,应该不仅仅满足这些所谓的“成功”。如果浑浑噩噩填满一生也算是“成功”的话,“成功”也就毫无意义。
这段日子让我对成功有了另一种解读——战胜自己。简单的四个字,做起来并不容易,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如作家,同样是写,但有的已经超越了自己,有的无论怎么写总是写着自己,陷在自己的怪圈里无法自拔。至于我,也无法三言两语将这四个字说明白,更不敢说现在已经战胜了自己。我只能说我曾经在生命中的某一刻做到了,而且我感受到那种强大的力量,现在回忆它让我无限神往,按雪师的话,我在想办法去保任它、忆持它。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将其精确定位,是谓“不可说”,是谓“道可道,非常道”。但这也并非玄之又玄,因为我的亲身体验告诉我它确实存在。而这种存在恰恰给了我生命的意义——任何经历在这种存在面前只是浮光掠影,内心守护的那个岿然不动的存在始终如大山屹立不倒。尽管山上云雾缭绕,山间一日四季,但这座大山给了我足够深沉的厚重,和足以应对一切的力量。
于是,所谓战胜自己的说法可能并不准确,而是寻找灵魂深处那个不动如山的自己。找到这座大山,我们的作家之旅才有可能真正起航,因为这座大山里有我们取之不尽的宝藏,用这些宝藏来填满那些巨大的空白,将会是一本金光璀璨的生命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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