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你风华正茂,豆蔻年华,读到曹子建的《白马篇》:“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想象中,骑着带着金饰的白马,向着广阔的西北飞驰而去,倘若有人要问我是谁家的孩子,我会告诉他,我是边塞上的游侠”。那个放浪不羁的翩翩少年,令你神往,然而却少了战死疆场,马革裹尸的英雄气概。
你向往的是自由不羁,无拘无束,就像是漫步在云端。不愿做个绅士一般,慢条斯理。你疯狂的喜欢上了海子,尤其读到他的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个从未走出过家乡小镇的少年,憧憬着有朝一日可以去感受下诗人眼中的大海。多少次梦归大海,面庞迎着海风,任凭海浪抚摸着脚掌,生命尽情的绽放着。
然而你却没能见见心中那海,你总是在傍晚走在街上,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那片天像极了静止的海。夜幕降临,潮水退去,黑夜中闪烁的星星宛如浮出沙滩的海贝田螺,分外夺目。
十九岁那年,你离开那不喑世事的小山村,带着游侠的脾性独自一人去求学。失去了家人,朋友的陪伴。在那寂静的深夜你守在电话亭边,拨回家告诉那边的家人,不想去上学,想出去打工养家。那头的母亲半晌说不出话来,以往严肃的父亲突然开了口,微笑着告诉你:“孩子,不要像我们一样,要走你自己的路”。电话这边的你,连连答应。挂完电话的你,已经泣不成声,星星觉察到了你,它让黑夜把你拥入怀中。
那时的你喜欢漫步在城市里的街上,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的一切都值得被脚步丈量。也就是哪个时候你途经地下通道的时候,听着抱着吉他的青年满含激情的演绎着一首许巍《故乡》,那歌是多麽的美妙,像极了那个游荡在异乡的你。
从那以后你喜欢上许巍的歌,似乎每一首都是你内心的渴望。你抛下公车,不知疲倦的走在路上,一片片的白杨,一排排的梧桐,还有那爬满铁栅栏的蔷薇和锈迹斑斑的铁轨见证了你的放声歌唱。城市是陌生的,你喜欢这样的陌生,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歌唱,唱到声音嘶哑。城市是熟悉的,它如朋友般见证着你的成长。
二十二岁的那个夏天,你带着厚重的行李踏出校门,伙伴们将你送上公车,你背着行李看着车厢后面的玻璃,使劲的挥手道别。那个重感情的你,成了第一个向大家告别的人。人生最怕的便是离别,当你感情正浓的时候,把你拉到另一种陌生中。
我想那是的你一定不是孤独的,那四年的时光,那些人那些事,定会深深的烙在心中,陪伴你度过漫长的时光。那是的你踌躇满怀,却依然像个游侠一样坚强。坚强的让你快想不起那时候的模样。
当胸中的那股一直不停息的浪潮渐渐的退却,你不在是当初那个放浪不羁的无知少年。伴随着那些退却的海浪,依然看到了浮在你心里那一片海滩上的贝壳,倘若有朝一日,你也会捡起来,安慰膝下那个无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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