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陈然,源于小学课本中《我的自白书》,到现在还滚瓜烂熟。
参观白公馆,让我进一步了解了陈然的英烈事迹。
青少年时期的陈然就是热血男儿,15岁参加“抗日剧团”,以宣传抗日为宗旨,意在唤醒潜在人们骨子里的爱国情怀。
24岁时,陈然与几个进步青年在重庆筹办了《彷志,像一盏明灯,引领国人走上革命道路。
后来,他在杂志上转发革命胜利的消息,影响极大,在重庆市委地下党的引领下改为《挺进报》。
后来,陈然成为该报的特支书记。
白天,陈然是车间的普通工作者;晚上,他则在旁边的小屋里秘密刻印挺进报,趁着黑夜散出去。
一时间,这油印小报在内部组织和进步群众之间广为传阅。
1948年深秋的某一天,特务头子徐远举的办公室上,放着经过伪装的封面邮件,打开一看,竟是油印的《挺进报》!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里面传来重庆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的怒骂声,他也收到了《挺进报》。
原来,许多的国民党政要、报社、学校等机关全都收到了这样的油印小报,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这在敌人看来,实在是“猖狂”;但在共产党看来,则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大无畏气概。
一天,陈妈妈给儿子一封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近日江水暴涨,闻君欲买舟东下,谨祝一帆风顺,沿路平安。彭云。
这是一封报警信,意在提醒陈然,此时风声紧,他的《挺进报》已经暴露,请快撤离。
此时的陈然,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想放弃当下的工作,只想尽快完成本期的《挺进报》。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群特务冲进来,抓捕了正在印刷《挺进报》的陈然,并缴获他的报纸及油墨纸张。
“是谁叫你印刷的?”见眼下的小伙浓眉大眼很年轻,特务头子徐远举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没人叫我印刷,是自己创办的自由小报!”陈然一口咬定,这是他的个人行为。
徐远举有些恼火,给他上了“老虎凳”的酷刑。
这是一种残暴的折磨方法,将人垂直地坐在“老虎凳”上,拿一根木杠压在受刑人的膝盖上,两边同时使劲儿往下压。再不交代,就在受刑人的腿腹或脚后跟下垫砖头。
双脚被高高垫起,膝盖却被杠子狠狠地压下去!
垫一块砖不招就加两块,垫两块砖不招就加三块,还有垫四块砖的。这种酷刑,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陈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多次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又被特务用冷水泼醒,仍不开口。
黔驴技穷的特务拿他没办法,只得送回监狱,关在黄显声将军的隔壁。
黄显声是张学良的部下,威望很高,是监狱中唯一有权看报纸的人。
“你是办《挺进报》的那一个?”黄将军私下问陈然,两人随和地聊起来。
得知黄将军有报纸,作为隔壁的陈然一阵窃喜。
因为坐了“老虎凳”,陈然的腿部严重受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在难友的搀扶下,才能勉强地站起来。
即使如此,他仍千方百计地借来报纸,将消息简明扼要地写在烟盒纸上,再千方百计地传到其他牢房。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敌人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陈然又办起了狱中《挺进报》,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士气。
1949年10月7日,新中国成立的消息如春风般地传进监狱,陈然和难友们一起,激动地连夜做红旗。
然而,敌人不让他活到解放重庆的那一天。
1949年10月28日,陈然等十多个难友牺牲于大坪刑场,年仅26岁。
临刑前,他跟隔壁的黄将军道别,跟所有的难友们挥手致意,在高昂的口号声中和雄壮的《国际歌》声中英勇就义,成为坚贞不屈的共产党人。

附《我的自白书》: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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