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换好衣服,至于是什么样的衣服嘛?就是昨天王的那身着装,穿着一身黑色的麻布衣料的裙子,裙子黑的发亮,头发自由发挥。
姑苏琉璃、影一一、韩玉尔均在在额头上横系了一条黑色的带子,额头中央一颗红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姑苏琉璃的年龄因为比较小,故而嘴唇涂了粉色,粉粉嫩嫩的一个美少女,她那额头的朱砂好像有意挂在了宝石的下面,竟然为她多填了些光彩,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其他两位和王一样,红色的嘴唇,和她们头上的的宝石一样,泛着红光。
众人等了许久,王才到来,只见王又换了身行头,身上披着一件拖地凤袍,那彩色的凤凰好像活过来一样,附着在王的身上,王头上戴着一只步摇,将发髻挽起来,独留一丝头发遮住左腮,蛊惑而不失大气。手下皆议论纷纷。
王的打扮每天都不一样,众人就这样每天在惊讶下度过。王要让那些模仿她的人知道,她才是这天下被效仿的人,你们永远赶不上我的潮流,你们只配活在我的昨天。
开始就餐,皆为素餐,无一荤腥。钟一默、姑苏琉璃、影一一、韩玉尔、木流云各自心怀鬼胎,大致意思不过也一样,就是王为什么只吃素餐。
“王难道穷到招待不起我们了?”
“王都不给银家吃肉,怎么长大?”
“王有什么信仰么?既没有老公也不吃晕?”
“王是在暗示什么吗?”
“王很小家子气!”
众人吃完饭,王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大家远道而来,不如你们就在我这地方玩一玩,鄙国固然国土略稍逊于人界,但各类物品皆全,短短几日,便可游完,不亚于你们九州大地。
影一一在后面向钟一默使了眼色,钟一默上前拱手道:“此次前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只是我们来有要事,不便多留。”
“哦?”王转过身,侧着脸,她的刘海不经意间飘起来了,在她的左脸颊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好像被什么刺过一样,那印记长得一个马蹄的形状,不大,用现在的仗量单位来说,不过零点五平方厘米。
旁人若不仔细观看,是注意不到的,不过这印记霎是好看,给王多添了几分妖艳之气,可是王却不自知,她只当做是自己的累赘,有时候望着镜子,看着她的伤疤会暗自伤神起来。
或许她总会将她自己误以为的缺点遮遮掩掩,而没有观察过别人的想法。倒是一直在为自己的优点伤神罢!她哪里真真正正的认识过自己呢?在别人眼里,王完美无瑕,一天一身行头。而自己连做一个自己的权利也没有,皆为他人而活。
王是认识姑苏琉璃的,当她看见姑苏琉璃如此之小,令人疼爱忘记以前的种种的时候,她忽然就放下了。姑苏琉璃眉间一点朱砂不是她当年亲手点缀在醉羽的额头上的吗?
那年,她只为做醉羽眉间一点朱砂,那年,醉羽,独负她一人而救苍生。
那时醉羽虽为六界之尊,可是王和醉羽也是赌注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后来醉羽为六界苍生而死,不负六界,独负她一人。
王原本也是想随了醉羽去的,无奈有这么一类人,不能划分到六界之内,后受醉羽之托,她做了这里的王,霍魅人的名字便是由她的名字叫来的。“——霍——魅”
“霍魅,霍魅,对不起,你只当是我负了你,若是有缘,我愿生生世世呵护你,让你做我眉间永远的朱砂。”霍魅的耳边又想起醉羽死前说的那几句话。
霍魅拉着姑苏琉璃的手,眼珠闪闪的,好像就要流出眼泪了,不过人家是霍魅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
“小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复姓姑苏,名琉璃!”
“好,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的。”霍魅弯着腰搂着姑苏琉璃,搂的她很紧,很紧,姑苏琉璃感觉自己呼吸都快不行了,可是她不敢动,因为她敬畏着这个洋气又时髦还霸气的霍魅王。
“琉璃,跟姐姐说,你这次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姑苏琉璃看了一眼钟一默,钟一默没什么反应,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说什么,实话实说吧!
“我们来救被抓走的村民,姐姐可以把他们还给我们吗?”姑苏琉璃动了一下霍魅的辫子。
“当然可以,姑苏这点要求姐姐怎么会不答应呢?”霍魅手一挥,示意手下将人放出来。那人立即去了,没有半点拖延之意。
“姐姐为什么只吃素餐呢?姑苏琉璃爬在霍魅的肩头问道。
“因为你呀!”
“我?”姑苏琉璃看着自己,“可是姑苏以前是不认识姐姐的,为什么是我啊?”
“这个,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霍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就这样,他们安然无恙的被送了出来,以及那些被解救的村民,皆毫发无损。而关于霍魅王的由来,书中没有记载,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当然除了霍魅和已经故去的醉羽。
村民不解,“既然霍魅不能再人间施法,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
钟一默道:“人的两条腿长短不一,故而行走的时候会转圈。”
村民愚钝:“神仙啊,可是我们白天怎么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白天人是有方向感的。不信,你们可以选一片空旷的地方实验一下,用一块黑布遮住眼睛。”
村民们都觉得好奇,跃跃欲试,结果证明,钟一默是对的。
姑苏琉璃看着钟一默一字一顿的说,满满的都是崇拜啊,至于韩玉尔,满眼的嫉妒与爱并生。
陈子诺双手抱着姑苏琉璃转个几个圈,姑苏琉璃的衣服和她的声音随之飘荡。“哈——哈哈——哈”
“诺师兄等我们很久了对吗?”
“是啊,师兄怕你有危险,现在幸好无大碍,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是的,诺师兄,你的话我记住了。”姑苏琉璃点点头,陈子诺将她放了下来。
右邺从谷风雪中观测到霍魅看到姑苏琉璃的反常情况,是醉羽啊。
“那又如何?”柳或手里拿着羽毛,翻来覆去的看。
“属下想将其为我所用。”
“你随意。”柳或说完这几个字,打了一个哈欠,又想睡觉了,右邺倒也随他去,谁让他瘦骨如柴懒散无为却武功盖世呢。
岫虞不知从那里飘了过来,人还没到,丝带却已先行一步了,“右邺,不要如此操劳,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岫虞从肩膀上给了右邺一丝力量,右邺点点头,“只是姑苏琉璃现在已经是须弥山的弟子,这件事情现在做起来可能会比较棘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岫虞听右邺说着话,既不打扰他,也不回答他,右邺若有所思的说着,她为他跳着自己最拿手的舞蹈。
陈子诺带领众弟子回到须弥山,如实向陈典寇汇报了情况。陈典寇的长发更加飘逸了
“子诺,这次做的不错,为师没有看错你!”
“师父,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多亏了钟一默师弟和琉璃师妹。”陈子诺只是觉得至少他自己只要提起姑苏琉璃的名字心里就是快乐的。
钟一默双手拱起“师父,这次多亏大家齐心协力,我们才得以成功破查此案。”
陈子诺笑道:“好啊,好,须弥山有弟子如你们,必将发扬光大。”
然而,霍魅王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就可以草草了事的。
右邺自从知道了姑苏琉璃是醉羽的转世之后,便有意接近姑苏琉璃。
一日姑苏琉璃下山去做师父陈典寇交给她的任务,感觉自己很恶心,莫名其妙的晕晕乎乎,浑身无力,她靠近路旁,扶着一棵树,无奈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顺势倒下,大口喘气。
眼睁睁看见走过来一个大叔,将自己拉起来,给自己输送了一些真气,体力这才渐渐恢复。
“前辈,谢谢你,不知您是……”
“右邺”,右邺不等姑苏琉璃说完,便抢先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不用说,这肯定是右邺用法术故意将姑苏琉璃迷倒的。自己做一个烂好人了。
“这么快啊,你可真是先知先觉啊?”姑苏琉璃仔细从帽子底下辨认他被挡着的模样。
“你可真是个小可爱啊。”右邺不自觉的用手捏了捏姑苏琉璃的脸。
姑苏琉璃顺手掀翻右邺蓝色的帽子,就这样一张清俊的面孔才完完全全的呈现出来,姑苏琉璃被右邺的模样惊呆了。这可能是除了柳或以外,她第一个清清楚楚完完全全看清右邺脸的人。可是右邺在柳或面前,柳或又何曾仔细看过他呢。
他的头顶盘着两个发髻,背后留着一束头发被端放在他的帽子上,帽子由于不平整时常将他后面的头发刺扎起来,朝前面飞舞着。
他的眼睛圆圆的,感觉时常在微笑,让人有许多亲和感。即使生气的时候,也不那么恐怖。
“你可真是个小淘气呢!”右邺又摸摸姑苏琉璃的头。一个并不明显的酒窝,居然被右邺笑的很深很深。
姑苏琉璃的头发乱飘着,右邺从头上取下一根蓝色发束,将姑苏琉璃的头发从后面挽起来,弄了一个小小的发髻。他的头上也只留了一个发髻。
蓝色的发束和影一一送给姑苏琉璃的百塔披肩放在一起,看起来并不怎么搭调。可是姑苏琉璃那里会理会这些呢。多个人理会她,或者说预谋着陷害她,总比多分孤独好。
姑苏琉璃穿的东西都是这样东拼西凑的,可是我们有何必去叹息呢,她自己也不过都是七零八碎拼凑起来的,又还何苦说是这些身外之物呢。
“好了,小姑娘啊,快点回家去吧!家里人都等急了。”右邺半蹲着,看姑苏琉璃一个人走的很远很远,才缓缓起身,姑苏琉璃在夕阳处转过头,蓝色的发束随之飘起来,好像一副唯美的画,冲着他一笑。
他努力地挥挥手,去吧,像是一次隆重的分别似的,从此就要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了。可是他们只是初次相遇啊。
姑苏琉璃回到了须弥山,须弥山直插云霄,她御剑向上飞行,被斜飞过来的霍魅拉住了,霍魅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她的头发和她的裙子一样,红的发黑,左脸颊脸上被刘海遮住的马蹄印记又加深了许多。
霍魅宽大的袖子盖在姑苏琉璃的身后,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姑苏琉璃还没有明白所以然,就被带到了须弥山之巅。
那是姑苏琉璃从未去过的地方,须弥山的大殿也没有这么高,姑苏琉璃自己觉得须弥山最高的地方就是须弥山的大殿了。
而她却从未看见过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此地四面环海,周围又变布许多岛屿,须弥山是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可以俯瞰众山。
须弥山除了自己本身的山高以外,还有一些不可见的高,这就是须弥山之巅了,山巅看不见摸不着,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姑苏琉璃恍惚着,山巅分为四个崖口,每一个崖口的风景都不一样的。
风——花——雪——夜
“姐姐,这里也是须弥山吗?可是我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她一张稚嫩的脸望着这些其妙的事物。风花雪夜的美景就这样深深吸引着她。姑苏琉璃猛的一回头,不经意发现霍魅脸上的泪珠,停留在下颚。
霍魅坚强了几百年,终于还是流泪了,她看到姑苏琉璃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要流泪,可是在上次大众场合之下,她忍住了。
但是这一次,她怎么也忍不住了,看着小小的我姑苏琉璃,她泪如雨奔。那个一世英名的醉羽竟然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小孩,这让她情何以堪。
曾经的恩怨情仇,叫她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又如何开的了口。霍魅纵使千般万般不愿意,她以前爱的人总归是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的。
“醉羽,醉羽,”她轻声默念,那红色的衣服随着风花雪夜的日子在变化,当风吹起她的裙子,月光如醉,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她向着姑苏琉璃走去。
真是个是个怪姐姐,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犯神经病了,吓着本宝宝了。这风景如此之美,可是本宝宝被如此打扰会很不开心。
“姐姐,你怎么了?”姑苏琉璃拉着霍魅的胳膊,抬头仰望,一缕赤发随风飞舞。她不曾记起霍魅,她们是完全陌路相逢的故人罢了。
“姐姐没怎么啊,你要好好练功,修得仙骨,姐姐等着你!”霍魅低头看着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哽咽又难言。
“我从来都不知道须弥山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姑苏琉璃张开双臂,像一只刚张开翅膀的小鹰,探望这神奇的世界。
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仔细的瞧过他了,霍魅看着姑苏琉璃如此的愉快,心里想到“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姑苏琉璃醒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她的卧室,只是卧室有了些许变化,简单整洁一丝不苟。她平日都是邋邋遢遢的度日,不知谁整理了她的房间。感觉自己想做了一场梦一样,可是这个梦又是如此真切。
姑苏琉璃转身一想,霍魅不是不能到六界来吗?怎么会梦到她呢?
转眼钟一默在外面敲门,“可以进来吗?”
“是默哥哥吗?”
姑苏琉璃从窗牖上看到一个黑影在微微点头,轻声道“是!”
姑苏琉璃道:“可以,进来吧!”
“今日听到大家议论纷纷,须弥山的掌门暂时闭关,由掌门的师弟典恩师叔代掌门一职,你日后可要小心一点,据听说典恩师叔代弟子极为严格,稍有不慎,就会被赶出须弥山。”
“姑苏琉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挽的并不禁锢的发髻在后面甩来甩去。
钟一默看着蓬蓬松松的发髻,“怎么把头发挽起来了?不过还不错,比之前散披的好多了。”
“我来给你弄。”钟一默将姑苏琉璃推到镜子前,凭借着自己对岫虞挽头发的印象,笨手笨脚的挽头发。
“岫虞可是我们那里的大美人儿呢,她的头发是我见过挽的最好的。,”
姑苏琉璃转过头望着钟一默,笑魇如花。“岫虞?岫虞是谁啊?”
“哦?就—就—是我的姑姑。”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默哥哥,你父母都在干什么呢?他们一定很爱你吧!”姑苏琉璃有一点羡慕的问道。
“他们都很好,对我特别好!”钟一默伪装自己很幸福,可是谁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澎湃与不安呢?
姑苏琉璃很羡慕的望着钟一默,想象着自己就像他那样幸福一样,被爹疼,被娘爱。
影一一路过看着钟一默为姑苏琉璃打理头发,有意推开了门。
姑苏琉璃和钟一默惊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一一,倒也无碍。
钟一默继续为姑苏琉璃打理着头发,“一一姐姐,你先坐会儿,等默哥哥替我弄好了头发,待会儿你和我去练功好吗?”
影一一看着这两个人如此亲密,居然不由得生气许多。“自己去练吧,我还有事情呢。”
钟一默感觉影一一口气不太好,但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她。姑苏琉璃一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钟一默和影一一一同出来,出房门时,钟一默轻轻转身掩上门。两人无话,走过长廊池水,与树上正在熟睡的小鸟,走过落花,走过头顶的蓝天与白云。来到他们当初相遇的那片天地。
影一一走着走着转过身来,盯着钟一默“我送你的狼牙呢?”
“在!”,钟一默从衣服里拿出来给影一一。
“誓言呢?”
“誓言?”钟一默脑子飞快的转,什么誓言,什么誓言?
影一一看钟一默反应如此迟钝,觉得他是忘记了他承诺给她的事情,扭头就走。
是啊,她以前那么骄傲,那么不羁,她十一二岁开始到处拜师学艺,识得奇花异草,见过人世况味,游历过五洋九州,才貌如此,胆识如此,聪明如此。有那么多那么多青睐她的人,她都无动于衷。
她帮助了别人,别人感恩戴德于她,她不接受也不拒绝,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她遇到钟一默的时候,随他而喜,因他而悲。钟一默小小的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开心好多天,或者伤心好多天。
钟一默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什么誓言?他皱着眉头,浓黑的两条眉毛都快要连在一起了。
网友评论